眼看无果,任从舒带着疑惑不解开全然不是他的性子。
找个机会问。
这个机会一直等到了严翡执离开。
任从舒百无聊赖,开始在陈有津客厅欣赏观望。
他是个情绪不显山露水的人,即使从一进屋就被震惊,依旧不会让任何人看出来自己的差异。
任何情况不让自己失错,是任从舒控制情绪的准则。
千千万万种情绪被压制又疯狂腾升。
只有熟悉。
这间房子的布局他闭着眼都能走到底。
白正泽是谁。
陈有津又是谁。
为什么看起来在试探他,牵引他,却不准确地给出半句提示。
陈有津想从他嘴里听到什么?
问题是被出题的人抛出来的
陈有津不给任何题目写上答案。
只让他猜。
又为什么只让他猜。
突地,任从舒站起身往在客厅投影墙后的展示柜后走去。
这里的布局和他脑海中的一模一样,被白正泽冠冕堂皇说卖掉了的那个房子。
是陈有津家。
当他在屋子里快速走动,压制住的镇定情绪所剩无几,比一开始更加波涛汹涌。
蓦地,他在展示柜面前停下。
没有。
飞鸟没有。
为什么没有。
又错了吗?
陈有津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在找什么?”
任从舒转过身,身子贴着墙面,他对上陈有津的眼神。
“给点提示。”任从舒试图掩盖眼眶的红润,让自己站在擂台,站在主场。
“什么提示?”陈有津温声问。
“你让我猜什么,就给什么。”
“我让你猜什么了?”陈有津又靠近了任从舒一步,两人距离已经到了授受不亲的程度。
“你在引诱我。”任从舒目光坚定。
“是吗。”陈有津垂眸俯视他,“那你说,我引诱你什么?”
“生,杀,贪,欲,我引诱你什么了?”
对话间,点点火星擦燃。
安静的客厅连窗台外的风铃声都听的一清二楚,那个贝壳做的风铃在角落细微地发出声响,旁人觉得他好听,任从舒回忆起的是,连它都属于自己。
“那个风铃是喜欢的人送的吗?”任从舒拉入话题。
“是。”陈有津不再含糊。
“买过百达翡丽吗?”任从舒更加单刀直入。
“买过。”
“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五年前。”
“十年前。”
“你教过人开枪吗?”
“教过。”
铛——
没有人动的惊醒铃在荒芜的生命中敲响,带着震撼的回声,似命运交响,似精神共振。
任从舒从未觉得自己的人生如此鲜活,被火燎原过的过去枯燥的只有目标。
任从舒的声音已经绵沉地发颤:“你认识……李契吗?”
任从舒直直盯着陈有津,从他的眼神中又读懂了那份肯定。
陈有津站在他面前,却没有挡住那抹落在任从舒身上的光。
“认识。”
“高中的时候骑车载过人吗?”自行车与陈少爷身份相符吗?不。
”载过。”
“在泊江一中两个月转学对吗?”
“是。”
任从舒红着眼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每一个音节都已经错乱无序,“是不是……丢过一支钢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