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过了。”
任从舒蹭地坐直,“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你晕了,有人找你,打到我这里来了。”
“你说了什么?”
陈有津说:“你在叫床,他自己挂了。”
任从舒:“……”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陈有津更无耻更坏的人!
“你……”
“无耻?”陈有津面带笑意。
任从舒松了眉头。
“你要带我去哪?”
车辆速度变得极快,陈有津冲出泥沙道,彻底开入沥青地,“太爱闯祸了,听话就放家里随你玩,不听话就放地下室。”
任从舒这会儿好似什么都不怕了,心中隐隐约约的思绪令他不再恐惧陈有津的威胁,“你舍得吗。”
“舍不得。”陈有津语调放缓,指挥官的话无端带着让人敬畏的压迫,“所以你只能选择听话。”
任从舒需要安静,谁也不想见。
“神经病确实需要关起来。”任从舒说。
陈有津一只手覆到任从舒手背轻轻摩挲,“放在家里,不是关你。”
“哦。”
“你为什么喜欢有病的人。”任从舒又说。
“为什么总这么说。”陈有津语气变得严肃,“能控制的病情都有痊愈的可能,你很乖。”
“爱情真伟大。”任从舒笑了,“你知道我怎么打人的吗?”
他开始阴鸷着眼眸细数,是光听都觉得恐怖的血腥程度,“用很粗的棍子,可以把别人的脑浆打出来。”
“打别人颈动脉窦对方很快就能不说话了。”
“用酒瓶砸的话,愉江那款啤酒瓶砸的最痛。”
“如果是开枪……”
任从舒还在说,忽然间后颈一紧,一张冰凉的唇贴上了他的唇瓣。
任从舒震惊地睁大眸!
陈有津堵住了任从舒的唇,将这些年所有的暴戾不愉快通通堵了回去。
他望着安静下来的人,摸了摸任从舒的头,“看,这不是很乖吗?很好哄的对不对?”
陈有津声音温柔,眼底交织的只有深情柔润,如果他是找不到归途的失群鸟,陈有津是回来陪他那一只。
任从舒又听见了自己似鼓点的心跳声。
陈有津是天神吧。
他在腐朽肮脏的地上长出霉斑,陈有津拍一拍他就没了,霉斑变成了有颜色的花,长在他指缝里。
下雨又死掉,陈有津在又活过来。
为什么呢,在陈有津身边就觉得这个世界不吃人肉了。
任从舒颤着长睫缓缓擡起,锋利的目光在寸寸擡起间被磨平,刃变成了缥缈的薄雾,对上陈有津的时候。
一颗糖塞进了任从舒嘴里。
顺着陈有津手的方向看过去,是车里放了许多的橘子糖小盒子。
“陈有津。”任从舒叫他的名字。
“嗯?”陈有津安抚般摩挲了一下任从舒的手背。
“不要勾引我。”
陈有津失笑,不言,那副模样像极了上位者的纵容。
他听见任从舒说:“现在也是吧?”
陈有津蹙眉:“……”
到达陈有津在江城的住处,任从舒将所有情绪按下不表。
他站在陈有津身后看着陈有津开。
是14位数的密码锁。
任从舒猝然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