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的意思是抱歉了继续看?”
“道歉了也不可以看吗?”陈有津疑惑地问他。
算了,任从舒彻底认输,“随你。”
“谢谢。”
还挺礼貌?扒人裤子的时候怎么不这样?
任从舒耳畔传来笑声,擡起头正对上陈有津的脸,“安静点。”
“你那么凶,平时会这么对男朋友吗?”
陈有津的话似平静水面放下的一颗巨石,足够他去细想。
他对白正泽,好像从来都是淡然无波澜的,没有什么过大的情绪,更不喜欢白正泽叫他老婆,说不听就懒得说了,他一直以来都是将白正泽当女朋友哄,怎么可能会这么情绪化地凶人。
但那样的日子,太过程序化,不如今天一天来的精彩。
陈有津。
陈有津
陈有津。
脑海中每出现这个名字一次,烙印就深一次。
“不会凶。”任从舒还是回答道。
“哦,所以你只凶我。”
“便宜你了。”任从舒莫名勾唇笑了。
在这个没有人能找到的峰崖下,任从舒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他感谢陈有津舍命救他,也细想陈有津为何舍命救他。
渐渐地动作愈发轻柔。
陈有津揭开原来的纱布可能只需要两秒,他并不在意疼痛,感受的多了,也就习惯了。
任从舒的动作没有让他感到一丝疼痛,反而像小猫挠痒。
拿掉纱布后任从舒看着裸露的伤口,又莫名被怪异的情绪重击,已经有些皮肉外翻发炎水肿。
任从舒神情凝重,将血渍擦拭干净后上药,最后重新用纱布包扎,动作间指尖在陈有津胸膛无数次游走。
包扎好后任从舒擡起头。
陈有津微微低垂着脸,额间的发丝擦到任从舒鼻梁。
那股痒意在只有微黄灯光的帐篷中如同一串不断升值的数字,片刻到达阈值,浓稠黏腻的暖光让任从舒下意识眨眼,药味混合着苦艾香,不知是属于他,还是来自陈有津。
是接下来做什么都不会奇怪的氛围。
是生出什么心思都不会觉得过分的氛围。
超过点到为止。
直往深海流淌。
月光将两人剪影映在帐篷上,未熄灭的火光烧燃了灭火的木屑,闷着的黑烟轰然燃起半米高。
陈有津的呼吸近在咫尺,“我现在会亲你,不想拒绝就闭上眼,想拒绝,就喊你男朋友的名字。”
陈有津总能用一句话挖出他对白正泽的毫不在意。
否认都变得苍白。
从跌落潭水到现在,白正泽从未在脑海出现过一次。
“你是流氓吗?”
“可以是。”
任从舒周围的氧气稀薄,他骤然抓住陈有津的后颈,“陈有津,神说,背叛感情的人会下地狱的。”
“你不用。”
陈有津抵住任从舒的鼻尖,朝他吻了过去,“从十年前你看见陈有津的第一眼开始,神就恕你无罪。”
“唔……!”
这个吻和刚刚的浅尝即止全然不同。
陈有津的吻强势,浓厚的占有欲望似多靠近一份便当真要属于他一分。
“嗯……”
任从舒听见了自己喉咙发出低沉狐媚的语调,想合上唇又被吻的心间猛颤。
他的精神变得赤裸。
脑海是陈有津刚刚说的话,拒绝就叫白正泽的名字,任从舒叫不出来,从心底里没有这个选项,即使想拒绝,也抗拒这个办法。
陈有津好像不是在让他选择。
而是在教他认识自己,也明白行尸走肉的感情药石无医。
陈有津在教他清醒。
思绪飘离的几秒内,任从舒从精神深处感受到了这个吻。
他喜欢陈有津的信息素。
即使他是个Alpha。
陈有津扶住任从舒下落的腰,等任从舒反应过来,指挥官的手已经伸到衣裳里面掐握住了他的肌肤,摩挲间似在丈量。
欲望是层叠的千尺巨浪。
任从舒感受到的一切都是湿润的。
窒息,疯狂,爽利,心中的劣根让他无法否认这样的刺激于他来说是鲜活愉悦的。
陈有津的有趣也不仅限于他和所有人都不同。
而是他站在千万人中,见过一次,此生拓印。
陈有津在拿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