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有津本来是不凶的,给人感觉是生性凉薄,不会有人这样的人好接近。
可他明明比所有人都好。
任从舒擡手勾勒着陈有津的脸庞,最后摸到他的眼睛上,靠近陈有津耳畔,“起床了。”
陈有津睁开眼。
任从舒靠过来蹭了蹭他鼻尖,“我们看日照金山好吗。”
在他的老家有一个说法。
喜欢谁就要和谁看日照金山,对着雪山许愿,下辈子就还能再遇到。
他想许愿。
陈有津摸了摸任从舒的脑袋,“睡的好吗?”
“特别好。”任从舒脑袋往下低了点,方便陈有津揉。
两人起身穿戴整齐走到门口,陈有津拉住了任从舒。
“怎么了?”
“帽子忘了。”
任从舒:啧,故意忘的你怎么不懂?
把桌子上的小熊帽子戴在他的脑袋上,整个脑袋耳朵全部遮住,瞧着眼睛都变圆了。
“可以不戴吗。”
“你自己说了要戴的。”陈有津总有一本正经的说辞。
任从舒没话说:“别的Alpha不戴这种。”
“那戴哪种?”
“棒球帽。”
“你戴棒球帽都是在打架,不许戴。”陈有津拒绝的理由让任从舒哑口无言。
“可别的Alpha都不戴这种。”好歹要没有耳朵的,任从舒心道。
“哦。”陈有津认可道,“那下次买别的。”
“买……买什么?”
“兔子,北极熊,小猫,小狗,小老虎……”
任从舒脑子里画面感噌噌地往上撞,还在陈有津的话中疯狂换装。
他猛地抓住陈有津的手,“这个挺好的呢。”
陈有津侧目没忍住笑了。
任从舒拉着陈有津往木屋最高处,凌冽的风刮着,金灿灿的日出映照在雪山顶,橘金璀璨,一望无际的白和雪山顶上的金形成让人震撼的分界线,干净的冷空气洗涤一切,面前的山尖宛若神山。
一眼望去,没有任何杂质,看不见人,也不看见车,只有悠远宁静,雄伟壮阔,只有他和陈有津。
任从舒嘴里哈出白雾,他看了陈有津一眼,突然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十分虔诚地对着雪山许愿。
任从舒,活下来。
用你自己真正的身份。
风吹着帽子的帽不断飘动,脸也被吹的红红的,但嘴角一直往上。
“好漂亮。”任从舒看着前面的雪山,擡眼落在眼睑,眼睛弯着说。
陈有津嗯了一声,“喜欢以后也可以来。”
任从舒从口袋里拿出一颗橘子糖,玻璃纸在手心被搓响,喂到陈有津嘴里,“最后一颗。”
他忽而看向陈有津,“你上次说,我说实话可以亲你一下。”
“所以你打算说了吗?”陈有津眼神变得深邃。
明明有机会可以活下来,却从没有想活的欲望,不为自己铺任何后路。
为什么,任从舒。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任从舒的唇缓缓往陈有津唇瓣贴过去。
快要贴到的时候,他手里的琉璃般色泽变换的玻璃纸突然贴到了陈有津唇瓣。
任从舒隔着那层波光粼粼的玻璃纸很浅很浅地吻到陈有津唇瓣上。
背后是冰天雪地,日照金山,阳光落在二人头顶,似不死金箔。
唇上冰凉中夹杂着温热的触感,是任从舒的灵魂深处。
脚下的影子密不可分,任从舒说,“是我在亲你。”
“等你醒来的时候,一切就结束了。”
“任从舒!”
任从舒看向骤然警惕起来的陈有津,“是高强度的迷药。”
他眼里有视死如归有冷漠无畏,更多的是独给给陈有津的温柔,瞳孔是明亮的,“哥,再看见我,记得要叫我。”
“要叫任卷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