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看见这位陈先生了吗?”警员朝陈有津擡了擡下巴。
“看见了。”任从舒回答道。
“他在做什么?”
“买Alpha抑制剂。”任从舒如实道。
嘟嘟嘟——
曹野的手机震动几次,任从舒按灭屏幕没有打开。
“手机可以看吗?”警员问。
“我不是直接嫌疑人,在法律上,不允许,我拒绝。”任从舒并未见慌乱。
“你当时又在做什么?”警员在任从舒床头柜的手机上停留须臾。
任从舒没拿手机继续回答警员的话,“买A……Oga抑制剂。”
“你们认识?什么关系?”询问的人很会剖析人心,连话口都不给,一句比一句快。
“同校不同系。”
“如果对方需要你给他做无罪证明,你会做吗?”警员顿笔,“昨天在附近的所有人都有嫌疑。”
“我愿意。”任从舒回答的很快。
站在一旁全场不动声色的陈有津,听见这句话微微擡起目光。
“可他指认——你,可,能,是,凶,手。”警员挑眉,一句话重击在任从舒大脑。
任从舒擡起头,眸子快速眨了两次,发丝盖住眼睑,心脏被重击了一下。
他心里其实是爽快的。
隔着几人熠熠生辉的警服,面前几人变得模糊,自动过滤背景,第一次和陈有津的双眼对视上。“是吗?”
温和的阳光落在陈有津身上,散下淡而薄的光晕,太阳光折出锋利的折痕。
那层柔雾般的浓墨重彩从来都能通过任从舒的眼睛加注给陈有津,窗帘随着风轻轻飘起又落下,陈有津站在光照之下。
视线交错间,任从舒没有此刻前景下该有的愤怒,而是深而重地和陈有津对视,若实质的触碰带起重量。
像是初识。
任从舒没有躲闪,就那么隔着几人四目相对。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警员的语气加重。
任从舒说:“疑罪从无,我无罪。”
“指认只是怀疑,警方能拿出证据的时候,我会为自己辩驳。”
曹野事情做的多“漂亮”,早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不会留下任何证据,经得起细查。
一旁的女警员此刻眼神已经崩不住了,她举起一件带血的衣裳,“你袖口上的血迹是怎么来的?”
衣裳袖口的血渍已经干了,染出一小片不规则的痕迹。
他要活下去,他没得选,曹家恶报到来之前,他都要好好活着,“自己摔的。”
“请你如实回答,衣裳我们会拿回去做DNA比对。”女警员愤愤地往前一步。
任从舒勾唇,突然对着几名警员开口,“江城有你们这样负责任的警察,应该所有人都能沉冤得雪吧。”
如果他真的死了,陈有津路过那条巷子已是定局,他会帮自己将曹野绳之以法吗。
这些警察能斗得过曹家背后的势力吗?
任从舒是冤死,还是枉死?
“还有要问的吗?”任从舒语气淡然。
“案件过程中,我们可能还会找到你协助,希望您后续能够配合。”为首的警察收了记录册,眼神望着任从舒冷的吓人,“您现在依旧是嫌疑人。”
“我会配合。”
警员擡手招呼几名同事,“时间紧迫,走访下一位。”
任从舒目送警察离开,笑意粲然,“姐姐再见~”
他看见那名女警员用一种嫉恶如仇的眼神看了自己一眼,仿佛在说,还会再见。
几名警察走后,病房内便只剩下了任从舒和陈有津两人。
屋内苦艾酒的味道占据主场。
大多时候Alpha会自动屏蔽其他Alpha的信息素,这是任从舒第一次那么清晰地感知到陈有津信息素的味道,冷凉的烈酒味,发情期的Oga对信息素敏感,不明显的气息在任从舒周遭被无数倍放大。
很好闻,做Alpha的时候闻不到那么浓的信息素呢。
发情期和喜欢的Alpha待在一起会很舒服。
可能是真的。
人走之后陈有津没有情绪地扫了任从舒一眼,嗓音让人心悸,“戏演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