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怎么办?”花臂男问他。
空气中黏腻的滋味让人浑身不适,不像是雨水,更像是血液,泥沙,污垢,一切都肮脏透了。
事已至此。
没有人能改变这样的结果。
任从舒给自己选了一块墓地,“用最高规格葬了。”
“有家人来找麻烦怎么办?给钱打发了?”
任从舒郑重而轻缓地合上医药箱,摩挲指腹,他凝视着自己的尸体。
“不会有人来找他。”
任从舒不是个什么张扬功利的性子。
温柔不多言是他自小的经历带给他性格底色,任何事情都会冷静下来思考,权衡利弊。
和曹野的洒脱外放桀骜不驯形成最极致的对比。
一个心狠手辣,一个总有多余的善心。
一个高高在上,一个从出生起就在泥潭里挣扎。
曹野吃鹅肝松茸洒香槟的时候,任从舒在为了省一顿早餐钱饿肚子。
任从舒的人生,从这一刻开始,翻天覆地。
他冷眼凝视了身后几人一眼,语气冷的宛如地狱空幽。
“把尸体处理干净。”
“是是是。”
任从舒站在一旁,看着曹野的小弟点头哈腰地打开黑色的裹尸布,面上没什么表情。
雨还在下。
他从口袋里摸到了香烟和打火机。
火机是奢侈品的品牌logo,任从舒在广告上看见过,顶他三年的生活费。
白雾缓缓从口中吐出。
蓄意谋杀,下药,活活打死,生剜腺体。
任从舒,你的命可真精彩。
任从舒在片刻间考虑清楚,自己该如何走。
正思绪着,任从舒身体骤然被一阵酥麻牵扯!
以为是刚刚接受新的身体的不适应,他捂住胸口试图缓解。
这怪异的猛烈突然,且剧烈无比。
任从舒后撤两步,扶着墙面堪堪站稳身子,冷汗已经顺着脖子流了下来,痛楚燥热,体内的怪异像是整个人泡进了春水里,下意识去拉扯衣襟。
任从舒浑身冒起虚汗,呼吸重了几倍,一阵阵晕眩般的心悸如潮水般袭来,“嗯……”
片刻间任从舒便软了半条腿,斜斜倚在墙面,隔着雨幕和草地土腥腥的空气里,忽而闻到了一股浓厚情烈的香味。
这香气陌生却近在咫尺。
从他身体内不可抑制地散发出来。
身边的花臂男关注到曹野的异常,他着急地将任从舒拉到一边扶着,说的话像巨石砸在任从舒脑袋上。
“老大……您是不是发情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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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杀四方后,原本的身体后面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