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赵戾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精气神一样，看上去蔫蔫的，没什么力气。

周平扶着他走到沙发上坐好，掏出手机找到昨天加的李医生，把今天发生的情况简单描述了一下，然后把手机放到一边等那边的回信。

熟料，李医生的消息没等来，倒是等来了叶梵的电话，周平拿起手机想去阳台接，避免刺激到和叶梵不对付的赵戾。

刚走出两步，手腕就被一只手抓住，随后腰上也缠上了一只胳膊，周平叹了一口气道：“叶梵的电话。”

“没事，就在这接，有你在，我不会失控的。”

在赵戾的坚持下，周平坐回沙发点了接通。

“周平，你说实话，赵戾，他是不是跨过那一步了？”

那一步，哪一步？

听着叶梵急促的呼吸声，周平恍然，那一步啊。

“他没……”

“跨过了。”

“什么时候？”/“果然！”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不同于周平的惊讶，叶梵的声音中满是了然。

“沧南神战，杀了波塞冬和因陀罗后。”

“你没有化道？”

周平听到叶梵这个问题，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赵戾是在从沧南回来后才找到的道，在这之前，他连道都没有，化什么？

叶梵在那边等着回答，赵戾却连搭理他的心思都没有。

见状，叶梵默了两秒，果断呼叫外援，“周平，帮帮忙。”

“你成神时，有没有难受或者躯体溃散的感觉？”

“没有。”

“那你是怎么发现自己成神的？”

看系统提醒看的，这个当然不能说。

“感觉到了。”

“这不可能啊，不可能……”

叶梵擡手就要挂断电话，“先挂断，我去问一个人，问完后再给你们打回来。”

这个再，两人也不过是等了两分钟而已，周平推开趴在他脖子上啃的赵戾，整理好衣服。

看了眼手机，是电话，不是视频，放心的点了接通。

“他成神后，承载法则了吗？”

周平看向赵戾，赵戾摇头，“没有。”

“这就对了，他这个神，成的不完全，因为不完全，所以才会有情感丧失这么个后遗症，像这种情况，只要……”

赵戾默默想：扯淡，他这个神成的很完全，很成功，才没有后遗症！

“情感丧失？”周平疑惑出声，不是说是同理心消失吗？

“咳，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得快点找到属于他的法则，要不然他就危险了。”说到最后，叶梵语气中已经带了一丝凝重。

甭管赵戾加没加人守夜人，一个新神，由人类而成的神，都是暗中处理神秘的守夜人们眼中活生生的标杆，于情于理，他都不希望赵戾就这么陨落。

当然，更大概率不是陨落而是发疯。

之前李医生上报的一个人类天花板暴走设想都够让叶梵绝望了，现在换成一个神，叶梵打了个寒颤，拒绝去想那可怕的画面。

赵戾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我觉得，我不需要法则。”

“赵戾！”

赵戾打了个寒颤，坐直身子，“真的，我真不需要法则，就、那个，我修炼的方式，它有点特殊，我想升级，一直杀杀杀就行，跟正常人它不一样，我这成神了，它特殊点也实属正常。”

“我只问一句，杀到最后，你还是你吗？”周平严肃地问道。

赵戾不说话了，他不确定，虽然到目前为止系统都没有害他的意思，但给他选这么个路，确实算不上好。

叶梵借机也说了句话：“我也只问一句，你敢确保，到最后不会把自己的刀对向身边人吗？”

说完，叶梵在心里面给自己鼓了个掌，全天下你不在乎是吧，没关系，你身边那个你在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