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峙片刻，周平认输。

对峙嘛，讲究的就是一个气势，气势怎么才能足？当然是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对方的眼睛。

但他一个社恐，平时说话都要刻意避开别人的眼睛转看脖子才能继续下去，对视，纯纯为难他。

“随你。”

闻言，赵戾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那走吧！”

等电梯的空档，赵戾靠在墙上瞅着周平，只觉怎么看都看不够。

“周平哥，你晚上一般什么时候下班？”

“九点。”

“上班呢？”

“八点。”

赵戾闻言眉头一皱，一天工作十三个小时？

“中午有休息时间吗？”

“没有客人的时候我都在休息啊。”

“一个月工资多少？”

“够花。”

够花算是多少？赵戾拧着眉思索时，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两人走进电梯，静默无言。

等到上了摩托，赵戾半转身将手里面的新头盔戴到周平头上，挡下周平想要自己系带的手，边系边开口问道：“我一个月给你开一万，你来帮我打扫卫生怎么样？”

“你不是说你买完房没钱了吗？”周平没多想就脱口而出道。

说完才后知后觉到尴尬，他眨眨眼，垂下眼帘，牙齿咬住一点唇肉反复摩擦，心里面也为自己的语言水平感到叹服。

“我刚接了个任务，二十五万，够给你发工资了。”

“哦哦，但不用了，土菜馆那边离不开我，我离开就没有服务员了。”

赵戾发动摩托车，“土菜馆就你一个服务员吗？”

“嗯。”

“……那我也去当服务员怎么样？”

“土菜馆很小的，要不了那么多服务员。”

“我不要钱，我纯倒贴也不行吗？”

“不……”

赵戾听个开头就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开口打断道：“你说了不算，我找三舅商量去。”

周平看着路边飞逝的景色不说话了，心想：你说就说，反正三舅不会同意的。

这么想着，第二天周平就被打脸了，他看着三舅身边的赵戾，看三舅拍着赵戾的肩膀说：“小平，以后小戾就是咱们这的服务员了，他第一次做，没经验，你带带他。”

赵戾呲着牙对周平笑的开心，“多多关照啊，周平哥。”

周平看看笑的灿烂三舅，再看看笑的同样灿烂的赵戾，嘴唇张张合合，憋了半天吐出一个：“嗯。”

赵戾脸上带着胜利者独有的笑容跟周平去了后厨，一坐下，他就央着周平教他用刀气削土豆。

“这个你不用学。”

“我用刀很厉害的，你一教我就会了。”

周平想着昨天赵戾熟练运用刀气毁坏尸体的样子，开口说：“你的刀气和我的剑气不一样，用到这里，大材小用了。”

“好吧，那我刷盘子去。”

“先别去，我有问题要问你。”

赵戾闻言嗖的一下闪到周平身边蹲下，“什么问题？周平哥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