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精神不济,出去逛了一趟,回来躺了两天。也没什么大的问题,就是觉得累,不想动。饭也没胃口吃,人越见消瘦。
赤皇忧心不已,去找了张神医来给她瞧,张神医诊断出来的结果是:没毛病。
“身体虽然没毛病,可是心里就不知道了。”张神医抚着胡子道。
慕容雪对赤皇没问过她就私自把张神医招来这事耿耿于怀,此时躺在床上闷闷地道:“我都说没事,赤皇你能不能别小题大做?”
赤皇瞪着她:“你说没事就没事啊,你什么时候说过你有事,信你才有鬼。”
张神医看了看慕容雪又看了看赤皇,对赤皇道:“病人养病期间要心平气和,不能太激动,你不要激怒她。”
慕容雪在床上附和道:“对对,我有事,都是给她气的。”
赤皇很是冤屈:“我什么时候气你了?是你自己心胸太狭隘,针尖大的事也值得你生气。”
“我!我哪有!”慕容雪双目圆瞪,眼看又要生气。
“你看,你看,我说的吧。”赤皇指着她的样子向张神医道。
张神医见没什么事就告辞了,药方子也不开,说是是药三分毒,就让她自个慢慢好吧。
慕容雪继续歪床上闷着,赤皇送走了张神医回来也拿她没办法。
“我说姑奶奶,你就开心点吧。”赤皇几乎是求着她了。
“滚,别来烦我。”慕容雪骂了一句,翻了个身,闭上了眼。
慕容雪就这么歪着,大概歪了个十天半个月,大船在一个小岛停下了。赤皇有些受不了慕容雪废人一样,怎么滴都要她起来下船去走动走动。赤皇这回铁了心,就算扛也要扛她出去。慕容雪嫌丢人,自己起身走了。
她们一起上了小岛,这小岛外面瞧不出个名堂,到了里面就有些阴森恐怖了。
不知哪里来的呼呼风声,吹得树叶摇摆起来。慕容雪只觉心底阵阵发凉,她渐渐看清了里面。看清了之后,她的脑袋就炸了。因为往里几棵树上挂满了刚出生的婴孩:有的穿着衣服,有的赤身果体,有的四肢健全,有的肢体残缺,有的面目可憎,有的一派祥和……越走近越看到缺胳膊少腿的,眼睛没的,脑袋没的,肚子破了肠子流出来的,只一颗头挂树上鲜血直流的……好一幅血腥恐怖的画面!
慕容雪屏住呼吸,手握箫剑,警觉地看着。此时那呼呼风声忽然变成了婴儿的啼笑:哈哈……哈哈哈……
惊惧在慕容雪脑中疯长,这时赤皇伸手拍了下她的肩膀,慕容雪吓了一跳,差点抽出剑来,回头见到是赤皇,骂着:“你!”刚骂出一个字,想起周围环境,只得放低了声音:“你干什么!”
“你紧张什么?”赤皇好笑地看着她,“这些又不是真的。”
“不,不是真的?”慕容雪看着那些婴儿,咽了咽口水。就算不是真的,也是诡异得很啊。有个别婴儿的脸正对着她笑,慕容雪有种想转身逃跑的冲动。
正看着,祝小天和兰溪过来了,看到满树婴儿,唏嘘不已。
“天啊,这是谁造的孽啊?”祝小天低声问着,回应他的是可怕的沉默。
“我们,还是快走吧,”兰溪道,“这里是不祥之地。”
慕容雪非常赞同,“对,没什么好看的,快走吧。”
“嗯,”祝小天点了点头。
众人正转身欲走,却挪不动步了。
“走啊,”祝小天看着他们仨道。
慕容雪一脸古怪地道:“不是我不想走,好像有什么拖住了我的脚。你能走吗?”
“不能。”祝小天看了一眼脚下,一双骷髅手正拽着他的脚。“哎呀哎呀,这有点难办啊。”祝小天说着挥剑一砍,砍断了那双手。正要帮慕容雪他们脱身时,看到有亡灵往外飞去了,想到那一船毫无招架之力的凡人,祝小天只得先设结界阻止亡灵出去。结界一设,他们都在里边了。
“什么情况?”赤皇问。
“这里有邪灵。”兰溪道。上次的反噬让兰溪元气大伤,如今的兰溪也不敢轻举妄动。
“果真有邪灵啊,”慕容雪愣愣地看着前方,脚下依然动弹不得。身后时不时发出某些容易令人产生联想的恐怖声音,慕容雪感觉自己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脊背一阵阵发凉。
“该死,我说不来吧,非得让我来,你自己看看这都什么事!”慕容雪把对眼下处境的无能为力转为了对赤皇的埋怨。
赤皇也很恼火,问兰溪:“我们到底为什么动不了?”
兰溪:“有东西抓住了我们的脚。”
赤皇:“什么东西?”
兰溪:“你觉得是什么东西。”
赤皇:“那好吧,换个问法,它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