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自为之吧!”和尚扔下这一句,灰溜溜地走了。众人见他败下阵来,更加耻笑于他。
和尚被赶下了船。他站在那里望着船念念叨叨,一刻不停,仿佛在超度亡灵,众人觉得好生晦气,在船上嚷着:“你走不走,再不走我打你哦!”
和尚一听,只好转身走了。
此地是树人国,国人都是女子。和尚从中走过,被火辣辣的眼光射着,竟像走在刀尖上一般,浑身冒起冷汗来。
“和尚,你东西掉了。”一女子从地上捡了块巾帕起来,走到他面前往他脸上一拂,嘴里嘻嘻地笑,极尽勾引之态。
和尚立住,念了句阿弥陀佛,对女子道:“造孽啊,你还敢来?”
“我怎的不敢?有本事你收了我啊,”女子笑道。
“贫僧不收你,自然有人收。因果轮回,早已注定。”和尚道。
“那你刚刚在船上,是耍猴啊?”女子说着笑了起来,围着和尚转了一圈,嘴里叹道:“好俊俏和尚,莫若我随你去修行?出家人常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看你六根还未清净呢。”
和尚站定不语。闭目塞听。女子笑着变成一条蚕虫钻进他包袱,真个要随他去修行。和尚睁开眼,也不理会,整了整衣衫,继续前行。
船上众蛾气得跳脚,老二出来骂道:“该死的和尚!千载难逢的机会,全给他败坏了!真恨不得杀了他!”
老大道:“此番错过,又不知等到何时,一路行来,我们倒也增进不少,不如就此打住。此处是树人国,俱是女子,有一棵夫君树,也可助我等修行。”
“可是姐姐,我不甘心!”老二气恼地道。
老三道:“不甘心也没办法,难道要去找死吗?那蛇蜕皮之后,法力又增进不少,越发的可怕。此时我在房梁都能感到森森寒意。”
“对啊,对啊,”其余姐妹法力不够的,都在那里瑟瑟发抖。
“走吧,”大姐道,看了看众姐妹,好似少了一个,问道:“五妹呢?怎么不见?”
老六道:“哦,她,她跟一个和尚跑了。”
“和尚!她是不是活腻了!”老二叫了起来,“你怎么不拦住她!”
老六委屈地道:“我叫她不要去招惹和尚了,可她不听啊,我有什么办法!”
“那你不懂告诉大家吗?”老三也埋怨。
老六见大家都怪她,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边哭边道:“老五早有脱离我们的心,她觉得老是吸人精气修行无聊透顶,此次她离开,就叫我不要告诉大家。她说她是生是死皆是造化,不怨谁。”
老大听了,叹了口气,道:“罢了,就算她命丧他手也是自找的。我们不管她了,走吧。”
众蛾一起飞了出来。不成想遇到了挡在那里的赤皇。赤皇冷笑一声,道:“妖孽!往哪里逃!”说着一把火将她们烧成灰烬。
“啊……”众蛾惨叫着。身体化为灰烬之后,灰里升腾起了无数星星点点,那都是凡人的魂灵。
她们不仅吸人精气,还吸人魂灵。也该有此报。
赤皇回房。仍是冷冷的。慕容雪问她,“你去哪了?”她道:“没去哪。”说完便到床上躺着。慕容雪看着她,简直不认识了!嘿!这丫头蜕一次皮变一个样啊!这回是要装酷了吗?真个是气死人!眼里还有没有她这主人!
“我出去一下,别跟着,”慕容雪道,说完就往外走。走出来了,又往身后看,还真不跟着!这个赤皇!
慕容雪在船头见到了陈公子,陈公子在看天,天色有些阴沉。慕容雪上前打了声招呼,道:“陈公子,怎么不去玩?”
“哈哈,在下也想去,可今儿天不好,怕上岸了下雨没处躲,赶明儿再去吧。”
“这也好,赶明儿我跟你一块去。”慕容雪道,又问,“这是到了哪了?”
“哦,这里是树人国。”
“树人国?好绿化的名字呀。有什么典故吗?难道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意思?”
“非也,非也。”陈公子道,“这树人国嘛,里头全是女人。国中有一棵千年老树,叫夫君树,那夫君树摘一枝插在院里,用人血浇它,便能存活,长个一二年就成了棵树。这树既叫夫君树,说明它是充了夫君的角色的。听说夜里能变成个男人,与伺养他的女子行房。天长日久,那女子便有孕,生的也是女子。女子长大也是种夫君树,她们国便是这样由来。”
“噢,原来如此,”慕容雪叹道,感觉世上之事,真是无奇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