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姑娘举止气度,不像穷苦人家,为何不是待字闺中,而是出来行走江湖?可知人世险恶,若是遇到歹人,安能全身而退?”
“实不相瞒,小女子会些拳脚功夫。对这锦绣山河也颇为喜爱,故而出来行走。只是青山早已看厌,还未出过洋,就想到那海上走走。”
“原来如此。姑娘既有志向,老夫又怎好多加阻拦?若是不嫌弃,便一块作伴游玩一番。船上尚有贱内及一双儿女,路上也可与姑娘解闷。只是姑娘不知准备妥当没有?老夫这船夜里便要开了的。”
“正好。我这就回去收拾行囊,与你们一道出发!”慕容雪说着,站起身告辞,风一般地走了。领头看着这风一般的女子,伸手捋了捋胡须,颔首微笑着。一面吩咐人诸事准备停当,入夜开船。
慕容雪回到客栈,收拾了行囊,结了房钱。赤皇仍变成手指大小一条蛇趴在她包袱里。
到了船上与夫人及公子小姐相见,彼此寒暄一番,俱都欢喜。一个小姐名唤玉露的,见了慕容雪就姐姐地叫着,直拉了她去房里说话。
“慕容姐姐,你真的也是从长安来的?”玉露小姐不敢相信地看着她。想起他们从长安车马行来一月有余,个中滋味不消说。竟无法相信她是用脚走过来的。
“嗯,走走停停,出来两年了。”慕容雪笑道。
“姐姐为何要恁般辛苦呢?”玉露叹道,“阿爹常说,女子大了就要寻个好婆家,那样下半生才好过。姐姐为何不寻?”
“这个嘛!我觉得哈,现在也挺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虽然是清苦了些,于心却是安的!嗯……外面是不是开船了?”慕容雪道。耳听外面船开了,便站起身,走了出来。玉露犹自想着什么,并未跟出来。
慕容雪在甲板上吹着风,眼看咸鱼国慢慢远去。鲛人像手中的珍珠犹自亮着,忽然“噗”的一声熄灭,慕容雪看着吓了一跳。不一会儿光又渐渐的起来,只是较先前微弱了些。唉,这劣质产品,毫无质量保证嘛。慕容雪暗叹,心里把那黑心商家骂了一遍。真是无论多善良的国度,商人的心肠都是一样一样滴。
“不知道当有一天那颗珠子不亮了,咸鱼国会变怎样?”慕容雪想着,嘴角渐渐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
眼看着咸鱼国方向渐渐化成了一点小光,慕容雪才走进舱里。一进到小姐房间,就见她手上把玩着一条绿蛇,那绿蛇可怜兮兮地趴着,瞧见她进来了,才擡起头求救似的望了她一眼。
“玉露小姐,”慕容雪走了过去。
“啊,”玉露低呼一声,像被吓了一跳。刚刚因为太入神了,没察觉到慕容雪的靠近,这一惊可不小,蛇险些从她手上颠落下来。慕容雪伸手接过蛇,顺带扶了她一下,“你还好吧?”
“哦,没事,”玉露坐直了身子,看着她手里的蛇笑道,“这是姐姐的宠物吗?好漂亮。”
“你啊,以后少碰它,它可是有毒的,被咬上一口可不得了。”慕容雪笑着恐吓她。
“我不信,看它那么乖巧可爱。”玉露说着又伸手戳了戳赤皇的头。
赤皇心里很委屈:呜呜呜,再戳我我就咬你啦,别以为我不敢,我让你中毒,让你印堂发黑。
慕容雪看她可怜,将她往袖里一拢,刚刚还在手上的蛇顷刻像变戏法似的不见了。
“啊,姐姐,怎么不见了?你把它藏哪了?我瞅瞅。”玉露站起来,搜索着慕容雪的身子,慕容雪笑着躲避。两人闹了一阵。后来就闹累了,便一块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