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翅膀

◎“我？”对于艾达的话，尤莉声音上扬，有些不敢相信，“你确定你认识的那个人是我吗？”◎

艾达的手抚过女孩的后背，女孩的背部登时感到几分氧意，她忍不住耸了耸肩膀。

某种力量好像正凝聚在她的肩胛骨，那力量在推她的骨头，一下又一下……然后是一记猛推。

“砰”的一声随着这下猛推响起。女孩吓到了，同时又很冷静，她深吸了一口气，身体后仰，做了个向后打开的姿势，她听见了一连串的风被扇动的响声。

女孩很聪明，她这时候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但还是不敢回头，她怕失望。

直到她背后的羽翼，顺着她的想法，向前拥抱住她。她被圣洁的白羽裹住了身体，她垂下脑袋看见双翅，露出笑容，那笑容又停住，她猛掐了下自己的手臂，等到疼痛回到她的身体里，告诉她这不是梦的时候，她才终于放心地笑出了声。

“我会飞了！我会飞了！”

女孩高兴地说着，扑腾着翅膀向上飞出几米，又笨拙地在空中歪歪斜斜地落下。

艾达接住女孩，牵住女孩的手，引领她飞翔。

望着空中的二人，船上的人都看呆了，他们个个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天空。

“她们是神吗？”有人问。

“这句话，不要被她听见。”人群中，有人说道。

提问者回头看去的人，却没看见任何人，他只见到一个逐渐离去的黑袍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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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莉很快就掌握了在空中飞翔的方式，她也得知了给她翅膀的姐姐叫“艾达”。

她确信无疑，她从未见过这个姐姐，于是疑惑在心底升起。

女孩在想，这个姐姐是不是认错人了？她如果主动开口询问，她会不会后悔将翅膀给她，问她要回？

艾达观察着尤莉的表情，她无需问，也能猜到她在想什么。她想她多少还是有些像自己的。

在尤莉不知做了多久心理挣扎后，她开口了。

“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认识吗？”

“认识。你曾对我说过，你想要飞。”

艾达回答她，她感到自己的声音莫名有几分滞涩。

真奇怪。她明明已在心里演练过很多次和女孩的对话了，可真的见到女孩的时候，她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然而其中原因她也并非一无所知。她已不是最初认识尤莉的那个“艾达”了，她是能够令真正的海洛伊丝绽放的奥莉维亚，她是故事的主人公“勇者”。

“我？”对于艾达的话，尤莉声音上扬，有些不敢相信，“你确定你认识的那个人是我吗？”

“没错，就是你。怎么啦？”

“那你肯定是被骗了。”尤莉鼓起嘴巴，认真说道，“我绝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乖女孩，我想我当时伪装的样子，一定骗到了你，怎么样，是不是后悔了？”

“后悔？不。”艾达笑着摇头，“但听到你这么说，我开始觉得怀念了。”

曾经你也对说过类似的话。你问我，后悔了吗？

后来在你死后，我无想起那个场景。我明白了，原来你只是想要坦诚、又害怕坦诚，你只是想要被爱、又害怕不能被爱。

艾达不再说出口更多的话，她无声地将女孩拥抱，感受着女孩错愕的、从僵直到放松的身体。

女孩好像有些信任她了，她的羽翅回抱住她，但手臂还未。

她听见女孩的叹声，“姐姐，看来我曾经真的很信任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