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命运

◎伊桑和艾达重又在一起了，命运正不可控制地向注定的未来进发。◎

听说圣女已一周没有在教堂出现，不仅如此，城市中盛开的“海洛伊丝”还在悄无声息地发生消失。

艾达想，这其中一定有端倪。

尤莉和她说了，让她不要再去教堂，但她决定违背尤莉的话语。

她又一次前往教堂，说她要寻找圣女，神职人员听罢，全都缄口不言，还怪异地互相看着对方。

艾达心中一凛，难道说她已经来晚了？

这时，从她身旁走过一个熟悉的人影。

她们同时看向对方，骑士装扮的女性向艾达投来好奇的目光。

“艾达小姐，你怎么在这？”

“蕾妮，”艾达说，“你知道尤……不，圣女去哪了吗？”

蕾妮的神情倏然严肃，她沉思了会，对艾达说，“过来吧，我们也正在商议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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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见到伊桑，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艾达能感受到伊桑停在她身上的注视，她还介怀着之前的争吵，可如果要救尤莉她就需要他的力量，于是她擡起头，主动和他对视，还冲着他笑了。

转而，她在心里骂自己卑鄙，她这是在做什么？简直是像在——又一次利用伊桑。

旅馆的房间内，勇者三人和艾达，四个人正聚在这里，蕾妮开始转述最近发生的事。

简单来说，王城中正不断有人因为那些虚假的海洛伊丝死于非命。

“大主教对此采取的行动是，封锁一切消息，并回收剩下的‘海洛伊丝’，而且——”蕾妮说到这，神情愤然，“他们还每天夜晚偷偷用马车将尸体转运到城外，以此来磨灭证据。”

证据？艾达想起和帕塞亚一起去的那片水香草的种植地，不知道那片种植地有没有被销毁。她将这件事告诉了其他人。

“新型禁药？”蕾妮凝眉，“我没听说过，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些人就是死于这种新药了。”

“大主教对这件事是怎么解释的？”艾达问。

“他保持沉默，但有谣言传出，他们内部认为一切都是圣女的巫术所为，圣女目前被软禁在她的房间内。”

“尤莉是无辜的，”艾达说，“她不知道土壤的事。”

“那她知道海洛伊丝是虚假的事吗？”蕾妮尖锐地问道。

艾达回答不上了，她只好说，“那他们也不该说她有巫术，他们……会烧死她的。”

“这你放心。”蕾妮宽慰说，“大家都见识过圣女的神力，就算盛开的海洛伊丝是假的，土壤也有问题，她依然拥有光明神赐予的力量，人们会继续敬仰她。”

就像是城主对待达米扬的那番说辞吗？神给了谁力量，就代表神认可了谁。

艾达不相信这种说法，并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蕾妮总结性地说道，“总之现在整件事都被大主教操控了，他们想要进行秘密审判，到那时他一定会将罪责全都推给别人。”

艾达点头表示赞同，但紧接着，她却听见蕾妮说，“所以一切的关键在于教皇大人能否出面。可惜，我们给他的信才刚寄过去——”

“等下，”艾达打断蕾妮，“教皇？你们不相信大主教，却愿意相信教皇！”

“不，我对教皇大人也并没有完全相信——”

“这件事和神有关的人都不能信，光明神对这么明显的罪恶视而不见，怎么还能指望和祂相关的人呢？”

艾达激动地将话语说完，语毕，她感到自己被骑士用一种非常冷漠的目光盯住了。

她的心里咯噔了下，她懂了，这位骑士少女是光明神忠实的信徒。

即使在她曾亲眼目睹了崔克城的事件后，她的信仰还是不曾动摇。

艾达无法理解，但她是可以尊重他人的信仰的，就像是帕塞亚信仰着无名的古老神，骑士信仰光明神又有什么问题？

艾达不再开口，而骑士也不打算和她大肆争论。

她只是在温和地为她的神明做出解释，“是光明神指引着我们来到王城的，如果祂真的视而不见，祂又为什么要引导我们过来呢？”

祂让你们来调查，调查一起因祂的神力而起的事？如果祂不赐予尤莉神力，这些事根本不会发生。

艾达这样想却不打算说出来，她狡猾地将话语藏起，她知道如果说了，就会听上去像是错误都在尤莉的身上。

谈话到这里已经结束，蕾妮说，她决定和斯通一起去艾达所说的种植地，调查一番。

“希望那里还有未被销毁的证据。”说完，骑士和战士便走了。

房内空留下伊桑和艾达，他们两个本有说不尽的话语，现在却像两个陌生人般看着对方。

因为我们各自怀有秘密，艾达想。她有关于尤莉的，关于帕塞亚的，伊桑则有太多没有说出口的事。

她曾经对伊桑的秘密好奇极了，而今却已不那么关心。

为了打破沉默，艾达掏出硬币，主动说道，“伊桑，给你看看我新学会的把戏吧？”

是的，把戏，她还只能这样称呼那团火焰。

硬币旋转，合掌声响起，一簇火焰就这样从艾达的指尖冒出。

她没指望伊桑对这一火焰有太大反应，她知道这和他的魔法相比，不值一提。

但伊桑却露出了十分惊愕的神情。

“这是帕塞亚教你的吗？”伊桑问。

“嗯。”他怎么知道的？

“她很危险，她曾经——”伊桑说到这，不再说下去了，过了会，他凝视着艾达，抛出一个古怪的问题，“我和帕塞亚，你会选择谁？”

艾达：“？”

艾达试图理解他的问题，“你难道在吃帕塞亚的醋？”这太莫名其妙了！

伊桑的表情却很认真，他紧咬住嘴唇，望着艾达，就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艾达突然觉得他有些惹人怜爱，她起身，走到他面前，半蹲下，手向他寻去。

伊桑的背脊僵直了，呼吸变得急促，他的黑眸向下死死地盯住艾达，薄怒的目光中又夹杂了一丝期待。

艾达却在这时收手，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

“你说过，你对我没有欲|望的。”她说，“结果还是有的，对吧？”

她远离了他，可在她刚才的撩|拨下，伊桑的脸已红到了耳根。

她听见伊桑的抱怨，“艾达，太过分了。”

艾达却在心里想，她本该更过分的才是，神造的身体，她应该在重遇他的第一天就去享有。

当下却已没有那样的心情，她满心都是尤莉的事。

亲爱的伊桑，这一路，她遇见了好多人。

她的心里已不再只盛放着他了，帕塞亚、尤莉、还有每一个在路上遇到过的善意对待她的人。

她无法将他们忘记，她脑海中浮现出达米扬的绿眼睛。

她希望，前路再无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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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这里已只剩烧灼的痕迹。

斯通：“看来他们将整片种植地都烧光了。”

蕾妮：“这反而印证了艾达小姐的话是正确的，我们不能放过这里的线索。”

蕾妮：“可惜，看上去已什么也不剩了……”

斯通：“不是还有最重要的土壤吗？让我尝尝看。”

蕾妮：“你也了解禁药的味道？”

斯通：“你难道不知道赌场向来是禁药流通最广泛的地方吗？我敢打赌，黑夫人的房里就有整整几麻袋这样的东西。”

战士说着，跪下，剥开层层燃烧留下的灰烬，他掘出一小块土，含进嘴里。

“呸，”他一口吐出嘴巴里的东西，眉毛紧皱，“完全不对。我猜这里的土壤已被人更换过了，他们做事还真小心。”

这样谨慎的风格，他是否之前也在哪里见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