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无关?”周斐放下手机看着他,“你是说你的事跟我无关?”
“我不是这个意思。”
蒋恒舟此刻通过语气也明显感觉到周斐的情绪,“我是说你没必要为了我做这些。”
“这事也是我自己想做的,我不觉得委屈或者迁就,所以你也不用说什么跟我无关的话。”
“那我换个词,不是与你无关,是我不希望你这样。”
周斐没想过蒋恒舟在这件事上意外地执拗。
“你不希望我这样?”周斐皱眉,“如果你是说我要违背个人意愿牺牲自己去做这件事,那我告诉你不是这样。”
“我说过,我是甘愿做这件事的,而且没觉得不适。”
蒋恒舟不喜欢跟周斐吵架,或许是小时候听父母吵架留下的ptsd,他不希望自己的婚姻变得和蒋柏龄和蒋祖成一样。
他深吸口气,尽量平和地开口,“周斐,你是自由的,你不该参与进来。”
一听这话,周斐紧簇的眉随即展开变成了冷笑。
“我以为你说的自由是欣赏,但这么看来你对自由的定义很狭隘。”
“你觉得我什么都不做,在你和蒋祖成斗争的泥潭外作壁上观就叫自由吗?还是说你觉得自由是事不关己?”
虽然周斐说的直白且不好听,但蒋恒舟承认,这就是他真实的想法。
他就是不希望周斐参与进来,他怕她在这一切里变得和他一样束手束脚,他不希望她为了他而改变。
蒋恒舟深深凝着她,良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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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瑜最近和人组局的频率也明显多了起来,爱玩的朋友们都觉得稀奇,因为她之前是不爱参加他们这种局的。
灯红酒绿间,荆瑜瞄准角落里一号人物,不经意地凑上去。
“嗨,好久不见啊苏玲。”
被叫到名字的苏玲也是一惊,擡头看向荆瑜时有几分怔。
“是我,荆瑜,好多年不见了。”
苏玲这才把眼前这个银灰色长发女人和记忆中那个短发假小子联系在一起。
“荆瑜?真的好久不见,你高中之后就很少跟我们联系了啊。”苏玲看向荆瑜,语气中带了几分熟稔的嗔怪。
荆瑜勾唇,到桌旁拿起一杯shot一饮而尽,“我的错,自罚一杯。”
那边在群魔乱舞,这边荆瑜和苏玲俨然一副忆往昔的场景。
“苏老爷子最近身体怎么样?前几天还听我爸说馋他做的饼了。”
“还是老样子,身体不错,前一阵儿还在家里看电视非说要去跑马拉松。”
苏玲家在新闻业是叫得上号的存在,老郑早些时候和他家常有来往。而荆瑜和苏玲又是小初高三段同学,但两人间来往在毕业前并不算深。
荆瑜拉着苏玲聊了许多闲篇又跳了几首舞,快散局时,荆瑜才把话题拐到她感兴趣的事儿上。
“苏玲,前几天我聚会的时候听他们说起吴间越的事,什么情况啊?”
上次聚会时,那人莫名其妙地一个眼神让荆瑜记了很久。事后她也跟其他人打听过,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吴间越这次的具体情况他们也不清楚,她这才把主意打到苏玲头上。
苏玲吃水果的动作一顿,侧过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有几分惊讶。
“这事儿你还能不知道?你嫂子没跟你说过吗?”
“庞晓曼?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苏玲见她反应是真不知情,吃了块瓜后放下小叉子自言自语,“也对,干这事儿肯定也不想让家里人知道。”
荆瑜愈发迷惑。庞晓曼的性格她不是不知道,中庸之道的典型代表,和郑明凯结婚这么多年都很少见她红脸,在哪都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
“是她弟弟,庞晓宇。”苏玲说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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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园央别墅区。
面色苍白的女人坐在二楼阳台旁,手中的手机拿起又放下,动作重复了许多次。
二十分钟后,女人还是拨通了电话。
“喂,任先生吗?”
电话那头的蒋怀冬听到她叫名字时愣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复。
“嗯,是我,有事吗?”
“任先生,我还要在这待多久?今天我母亲给我打电话,说那伙人已经找到我老家去了……”
女人说着,眼泪噼里啪啦落下来,砸到米黄色的窗棂边。
“他们会不会很快找到我?我父母年纪大了,经不起他们折腾……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听筒里的声音像隔了一层布,女人用另一只手遮住落泪的脸。
“你父母现在住老家的房子吗?”
“嗯……不,前两天他们听到风声提前走了,现在借住亲戚家。”
“知道了,我会派人去给他们安排新住处的,你不用急。”
女人的哭声小了些,但还是有些哽咽,“任先生,我能不能问问还要在这藏多久?我真的放心不下他们。”
蒋怀冬沉默半晌,“你现在的身体状况需要静养,我会叫心理医生去帮你上门疏导,外面的事你不用担心。”
女人闻言便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任先生的意思很明确,她还不能走。
“我知道了,谢谢您,任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