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他同意了，二十五分钟后就来接我。”

“什么？！”

周斐真的拎着她刚买的大包小包，坐上了蒋恒舟那辆乌漆嘛黑的迈巴赫。

“嗨蒋恒舟，好久不见。”自如地把大包小包塞进后备箱的周斐边捋着身旁的安全带边和蒋恒舟打招呼。

蒋恒舟没说话，只偏头看了她一眼。

在接到周斐电话时，蒋恒舟本来是打算拒绝的，周斐的什么“车送去保养了、好像看见他了”借口被他一眼看穿，他本来想直接拆穿，但转念一想，当面拆穿她应该更有意思。

反正周斐也是蒋祖成介绍给他认识的人，和他一派，那他在蒋祖成那受到的恶意也应该有个出口。

“你……”蒋恒舟冷冰冰的话刚出口，就被周斐的惊呼打断了。

“你脸怎么了？”周斐惊讶地看着他脸上巴掌的擦伤，“跟人打架了？”

周斐的手都攀到他脸上来，在他想要侧头避过周斐视线时又被强硬地扳正，迫使他面对她。

蒋恒舟皱眉，对她逾矩的动作生出一万分的不悦，摆头甩开她的手，“跟你无关。”

“没打赢？”周斐自说自话起来。“跟谁啊？告诉我，别的事我可能帮不上忙，打架我绝对能帮上。告诉我，是谁？”

蒋恒舟如火焰般的恶意被周斐泼了盆冷水，他甚至开始觉得好笑。

在周斐的热切目光中，蒋恒舟鬼使神差地张了张唇，“你赢不了他。”

“不可能。”几乎是瞬间的回复，周斐想都不想，直接否定。

“你先告诉我是谁，我打不死他也能骂死他。”

蒋恒舟转头朝向周斐，看着她同仇敌忾的鲜活表情和神态竟真生出几分笑意。

“你看我干嘛？”周斐对他的表情感到莫名其妙，怎么会有人被打了还笑得出来？

“你这人看着聪明，怎么这么笨？”周斐开始教训他，“不管跟谁打架，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看你被揍成这样，是没打赢也没跑掉。”

“跑？”蒋恒舟有几分出神。跑这个字，前26年以来，从来没在他脑子里出现过。

小时候被打就和蒋怀冬一起跪在墙边，姿势都要摆得整整齐齐才能早点儿被打完，长大一些蒋怀冬和妈妈走了，只剩他自己咬着嘴唇挨打，后来孟冉来了，他很少挨打，但被骂也是家常便饭。

他几乎被训练出一种挨打程序——蒋祖成发出指令他就停在那等待挨打，被打完才能安心做其他的事。

跑这个字，从来没被他尝试过。

“如果跑不掉呢？”蒋恒舟看着周斐的眼睛开口，“如果这次跑了下次换来更严厉的打呢？”

周斐用看傻子的眼光看他。

“跑不掉就躲，再被打就再跑，最不济就假装服软找机会，随机应变不会吗？”周斐简直无语，说完又反应过来，“难道你有什么特殊的性癖？”

周斐脑子里浮现蒋恒舟被绑在阴暗角落的画面。

这个画面一出现，周斐心尖都不自觉颤了颤。虽然她自己没有这方面的癖好，不过身边的传闻倒是听过不少。人有许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尤其是有钱人，拥有的越多，能让他们感到满足的事就越少，快乐的阈值被拔高，便容易产生许多稀奇古怪常人难以理解的癖好。

如果是一脸正派的蒋恒舟被绑住呢？膝盖跪地，双手被捆在身后…

周斐的思绪顺着车流飘了很远，就在她不断发散想象时，蒋恒舟开了口。

“我没有。”

周斐微微扬眉，说不清对这句话该感到庆幸还是遗憾。

身旁的蒋恒舟再度开口，“你说能帮我？”

“当然。”周斐应下，她是很愿意帮忙的，尤其是帮助长成蒋恒舟这样的人。

“我把他电话给你。”

蒋恒舟顺着这口气报上蒋祖成的电话号。

周斐用手机键盘边听边记，就在蒋恒舟想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帮他报仇的时候，周斐的电话已经拨出去了。t

“喂。”

蒋祖成刚被孟冉顺好气就接到电话，这是他的私人号码，保密性很高，所以来电基本都会接听。

蒋恒舟听见周斐用和平时说话完全不同的声线说了句，“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