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誉,我不后悔跟你结婚,也不后悔跟你离婚......”
他打断她:“可以了盛明之,我不想听。”
实在是没必要,这种话在他心上一遍又一遍,简直就像是凌迟。
盛明之很烦:“你这个人根本就是不讲道理!”
“讲感情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讲道理!”
“你就是不肯相信我说的话。”
他眼中破碎的愤怒快要涌出来了:“你有什么可相信的?盛明之,你告诉我,你有什么可相信的?”
盛明之的双手垂落在腿两侧,产生了一点无力。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只愿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如果认定她是什么样的人,那她说什么都没用了。
盛明之知道她要说的话难以启齿,她自己也挣扎了很久。她想过,如果她坦白地跟钟誉说他们可以有一个全新的开始,她想过钟誉可能觉得这很可笑,不能接受,但她还是要说。
现在她不想说了。
“我说的话都不可信是吗?那你走吧。”
她转身,背对着他。
“我走。”钟誉擡一擡下巴,面对她的冷漠的后脑勺,察觉到自己这番前来毫无意义。
盛明之恶狠狠地说:“考你的飞行执照去吧!”
“我走?我凭什么走?”
就算没有意义他也要留下!
“盛明之,你让我来我就来,让我走我就走?”
她猛然转过身,看见他眼尾有一点红,也注意到自己濡湿的眼角:“你自己要来,我又没有求着你来!”
“但是我不走!”
双方都意识到现在不是谈话的时候,只是一味在泄愤,盛明之也不打算在今天好好说了,她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因为钟誉惹她生气了。
她绝不让他好过。
盛明之冷笑:“你不是觉得这里别人待过?我不妨告诉你更多,这张桌子、沙发......”
钟誉一把拉过她指指点点这些家具的手,将她锁进自己怀里,封上她的唇。
他料想到她要说什么,他才不要听。
钟誉咬她咬得很重,开了一道口子,渐渐尝到半甜的血味。
盛明之猛地推开他,顺手给了他一个耳光:“钟誉你属狗的啊!”
他抹了一把唇角,上面有她的血迹:“被你招来挥去,不是狗是什么?”
“疯子。”盛明之按住他的后脖,含住他的唇。
这个吻温柔,绵长,暴戾,血腥。
盛明之褪去肩上的外套,顺手就脱了他身上的短袖。
吻到她的房间门口,他停住,咬她的耳垂:“你们在这里也做过?”
答案不言而喻,钟誉将她的腿盘到自己腰上:“去浴室。”
盛明之被他放到盥洗池的大理石台面上,突如其来的凉意让她不由得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这里做过吗?”
盛明之的手抓住他的肩膀,一会用劲一会卸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放慢速度,在里面停住:“做过吗?”
“没有......你的流感好了吗?”
“没有,我要传染给你。”
“好吧。”
她的声音夹杂在淅淅沥沥的淋浴水声中,像烟雾缭绕之下的秘境,时隐时现。
两人躺进浴缸里,水就这么溢出来。
盛明之趴在浴缸边上,脸色因为雾气氤氲,潮红未褪。
她轻嘲:“这下我们可不是纯洁的前妻和前夫了,真变床伴了。”
钟誉捏着她的一只手,并不言语。
好在盛明之家里有没有拆封过的浴巾,否则她毫不怀疑钟誉会一直在水里泡到外送的东西上门。
他买了新的床单被套,如果不是盛明之阻止,他会把她的沙发和餐桌全部都换掉。
开门拿外卖的时候,钟誉顺手就把那双拖鞋连同垃圾一起扔到外面去了。
重新铺好床,两个筋疲力尽的人都平静了下来。
盛明之觉得现在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钟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一个跟她一样没有耐心的人,盛明之决定不铺垫那么多了:“我跟你说的不复合,是指我想跟你重新开始,而不是重蹈覆辙。你之前说的话我考虑过,为什么我们并不能以新的关系重新相处呢?之前确实不行,但现在可以。”
“当然,你可以拒绝,不过我会死缠烂打。”
“你问过我,为什么我的朋友和亲人都可以是过去的,只有爱人不行。我现在告诉你答案,就是我跟你需要一个正常的、全新的开始。”
她无奈地笑了一下,拨了拨钟誉勾着她手的指甲:“不过看上去我们两个现在也不算正常的开始。”
她是背对着钟誉的,被他抱着,很快感觉到他翻了个身,不再抱着她。
有点像是拒绝。
盛明之抿了抿唇,翻过身去,发现他一只手垫在脑袋
她皱起眉,撑起手臂,然后发出一声惊呼:“干什么啊!钟誉!你不会是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