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chapter49 吉他 “你说谁是……(2 / 2)

婚后悖论 木子江 2191 字 3个月前

从此隐姓埋名。”

盛明之从椅子上站起来,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抖了抖,一定不是风吹的。

有一扇门就开在她左手边,她转身就能走。盛明之也同样不出所料,在所有人的诧异之中夺门而出。

在这场当初演尽人间眷侣戏码,而如今人尽皆知失败的潦倒婚姻中,另外一位主人公执意弹完剩下的二十秒。

“我们像个错别字,

就咽下不懂的梦各自回去......”

弹完这一首,钟誉起身,将吉他还给原来那个人,对方自然向他投去一种极度关切的眼神,他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声谢谢。

场面在此刻无端静止,他是唯一在动的那个人。

沿着盛明之离开的路线,顺着她的脚印去寻她。

背后就算是滔天浪,他也不管不顾地去赴这一场。

两个人离开后,陈隽廷也看呆了,今晚的气氛出现一种难以言喻的忧伤,他在徐觅清离开之后就致力于打破这种感觉,现在重新开始烘托气氛。贝斯手很配合地奏了一曲耳熟能详的摇滚,骤冷的场子很快就能热起来。

在泡沫之内,任何共情都是短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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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誉很快就找到盛明之了,她在阳台抽烟,风把她的头发吹得很乱,她一点都不在乎。

烟头刺眼的火星时明时暗,盛明之能察觉到身后有人在靠近。

钟誉笑了笑:“盛明之,胆小鬼。”

她别过头,没应。

心事被戳穿吗?她自己也不知道。

盛明之等到那一根烟燃尽了,才转过头看钟誉。刚才那样的场景,她把他独自一个人撇下,确实是难堪的,但钟誉脸上除了平静的笑意,什么都没有。

他的平静不是暗地的波涛汹涌,是由内而外的平静,好像认命一般。

“钟誉。”盛明之说出这两个字都有点艰难,她张了张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话。

是她要听他弹吉他,没有想到他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

钟誉说:“要不要回家?”

盛明之很果断地点了点头,这里的人太多了,以至于她快速跳动的心跳始终难以平复下来,可是这里没有吊桥,她的悸动不再源于吊桥了。

他们在手机上跟陈隽廷道了别,打车回南湾道的别墅。临走之前,陈隽廷把说要给他们的东西拿了过来,单薄的一封信封,他说里面是一张照片。

两人谁都没有急着拆开来看。

已经是凌晨了,整个南湾道静到能听见树叶摩擦的声音,车毂与地面相接的声音就尤为刺耳。

盛明之回到家之后平静一些了,她抱着一只抱枕坐在床头,看着走进来的钟誉。

“我怎么不知道你会弹吉他?”

他擦着头,淡淡地笑,好像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她抛下并不是一件多值得在意的事情:“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这就是钟誉在想的事。他可以接受也许未来有一天,盛明之因为认识到他的底色而与他相看两厌的离开,但不是现在这样,现在这样对彼此还藏着那么多的未知,她就要逃。

盛明之就这样笑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学的?”

“天生就会。”

盛明之笑着朝他身上扔了一只抱枕:“少来。”

钟誉是打算好好回答这个问题的,他坐到床边,回忆了一下,说:“大学。”

“怎么可能,我都没见过。”

“你不在的那一年。”

盛明之挤出一个很暧昧的笑:“我不在的那一年你就学新东西去了呀?”

他在她脑门上点了一下:“想什么呢。”

“我也没想到你的听歌风格是这样。”

“你觉得是怎么样?”

盛明之认真地想:“《秋日私语》那样。”

那种她大多数时候没有耐心去欣赏的高雅。

钟誉捏了捏她的脸:“我应该没有你想得那么高雅。”

他说他喜欢通俗文化,盛明之就笑出来了。

她抓住他的手,很短暂的一下,就被他迅速反握住。钟誉的手上还沾着水,他刚从浴室里出来,掌心有一股浓郁的香氛味道,是盛明之很喜欢的一种茶树香。

“挺好听的。”

“那为什么要逃?”

钟誉迅速地抛出这个问题,趁着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想看她的下意识。他说“逃”,在他内心的判定中,这是一场逃离,而不是简单的离开。

盛明之垂眸,却被他擡起下巴,他的瞳孔颜色很深,像一潭池水,只有她的脸孔倒映其中,清晰又模糊。

他又问了一遍,声音沉着,听不出情绪:“为什么要逃?”

盛明之嬉笑着在他手背上吻了一下:“我不想说。”

“反正我也不想听。”

钟誉松开她,越过她的身子躺到床的另外一边,揿灭了他那侧的台灯。

盛明之嘟囔一句:“幼稚鬼。”

她把另外一侧的床头灯关了,刚躺进被子里,被一只温热的手缠住。

很快带着他气息的影子就将她包裹住,钟誉吻着她的耳垂,又湿又热的呼吸好像细细密密的一场春雨,从她的耳边下到唇边。

“你说谁是幼稚鬼?”

盛明之低笑:“你是。”

“那你是什么?”

她呼吸有点乱:“不知道。”

“你是胆小鬼。”

盛明之被他吻得神经有些麻了,明明紧紧贴着他,但早已经难以分辨他口中一言一语。

只依稀记得那一晚夜间好像确实落了一场雨,钟誉的声音夹在雨声中,他细细地捏着她的手腕,说:“明之,明天就回去了。”

一场逃离现实的梦,说什么都是要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