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26 占有 “盛明之,……(2 / 2)

婚后悖论 木子江 2496 字 3个月前

“你跟钟誉不见面,又不会被他发现。”

“你现在已经道德低下到这个地步了吗?”

柏思勉无语凝噎,沉默良久,近乎妥协地说“是吧”,尾音像一声无助的轻叹。

盛明之从来都不想关切他的伤春悲秋,他自己执念过重,不是她的责任。

戒指摘得她手指疼,她在底下踹了柏思勉一脚:“你去问问有没有润滑的东西啊!”

盛明之对他的责怪在他看来有那么点嗔意,他站起来,很纵容地笑了笑,掌心在她脑袋上轻轻一按:“等着。”她张开自己的十指,在灯光下聚精会神地看了两秒,根本不用对比,就知道肯定是她的钻戒好看。

她不喜欢素圈的戒指,太寡淡了。

“盛明之。”

那声音低沉,带一点磁性的哑,听上去莫名的危险。盛明之几乎下意识顿住了神经,把手揣进口袋里。

两秒,那片阴影拢上她。

盛明之又把手抽出来,别过头,伸出那只戴着柏思勉戒指的手,看向钟誉的脸上笑意粲然:“嗨,老公。”

是他自己不接电话,现在她还愿意理会他,已经很宽容了。

钟誉只是扫了一眼她手上那枚亮晶晶的东西,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光线不算太亮,盛明之看不清他的眼神,只是一种莫名的感觉,他现在不太高兴。

柏思勉要让她来看的好戏,他自己不在场。

“回家。”

她冷下脸:“我不。”

钟誉逼近她,拉住她的手腕,酒意上头,她的手腕很烫,灼的人心口疼。

盛明之试图抽回手,但被他牢牢箍在指间,一寸力也不肯松。

“你凭什么管我?”

是酒精作用,盛明之眼周一圈都是红的,她倔强地怒视他,是真的被他惹到了。

钟誉倒是冷静,他伸出手腕,比上那对腕表和他们的对戒,一字一顿说得清晰:“凭这个。”

他们身上的装饰品几乎都是成对的,甚至连穿的衣服都是一样般配的乳白色。

盛明之不吃这套,她不是没给过他机会,他自己非要挂她的电话。

手腕被他牢牢拽着,她腾出另外一只手,开始解她的腕表。

表带脱离她的手腕,没人去接,四百万的表落在草地上,沉闷的声音可以忽略不计。

盛明之轻松且坦然:“现在没了。”

“不喜欢?那就买块新的。”

钟誉还是不肯松手,他手臂稍稍用力,盛明之脚底软了一下,跌进他怀里。与其说是他抱着她,倒不如说他紧紧捆住了她。

“盛明之,你凭什么觉得我能容忍你跟柏思勉私会?”

“你不能?”她笑,“那是我高估你了?”

钟誉的脸上难得爬上的笑意不见一分一毫,他不想纠结于她的挑衅:“跟我回家。”

“你说跟你回就跟你回?你离家出走跟我说过一声吗?”

钟誉的神色缓和了一点:“你在意这个?”

盛明之趁着他暂时松了力道,弯起手肘,在他肩处用力一击,钟誉毫无防备地往后退了一步,自然松开她的手。

“并不。”

她说并不。

她一分钟也不想在这里待着,匆忙环顾四周,在桌上看见了柏思勉的车钥匙,拾起来就跑。

风在她耳畔演变成焦躁的鼓点,她的脊骨也在夜雾里隐隐颤抖。

她拉开车门上车,一脚油门驶出停车场。

钟誉没有追出来。

他还站在原地,肩胛处被她肘击的痛楚清晰鲜明。盛明之下定了决心要脱离他,所以下手的时候毫不留情,人在毫无防备时受到的伤往往最深重。

钟誉有预感,这个痛处会是一个漫长难愈的钝痛,在最靠近心口的位置。

他送她的那块表,她之前还说喜欢,现在就被她弃如敝履地丢到地上。

盛明之说的什么都是骗他的,一次又一次,只有那句不要为彼此找麻烦是真的,是他自己不相信。

他从看见柏思勉接到盛明之的电话那一刻就应该制止,这样至少不会给他自己招徕这些麻烦。

柏思勉拿着一罐芦荟胶出来时,已经看不见盛明之了,钟誉坐在原来她的位置上,盯着她没喝完的半杯酒。

柏思勉问他:“小宝呢?”

钟誉眉也没擡:“回家了。”

柏思勉还要张口说什么,被钟誉冷硬打断,他的提问似乎是真的不理解:“思勉,你为什么对我的妻子这么关心?”

柏思勉没想到钟誉会过来。

两人早已经是水火不容的关系,但不涉及盛明之的时候,尚能假作和平地共处。

今天他们对峙的锚点就在盛明之,没有必要假装和平。

盛明之也不在,装给谁看?

柏思勉挑起唇角:“可能因为她是我妹妹吧。”

钟誉擡眸,将他的挑衅看进眼里,柏思勉不紧不慢道:“阿誉,我之前一直觉得,和小宝的兄妹关系是我和她的阻碍,但现在我不这样想。有血缘在,这个世界上,我和她始终有半数的牵绊。”

“思勉,你很擅长给自己补全。”

柏思勉拉开椅子坐下来:“我实事求是。”

钟誉穿着短袖,手臂上的一切痕迹都无声无息地显现。刚才柏思勉见过的腕表、对戒。

这都不要紧。

在他右臂,有一个已经很浅的牙印。

柏思勉觉得有什么东西如鲠在喉,但钟誉始终一言不发。

他用沉默在向柏思勉昭显什么,柏思勉看出来了。

钟誉看见他的脸色不太好看,轻笑了一声:“思勉,你应该知道,她最善于骗人。

“所以不管她答应过你什么,都只是逗你玩玩而已。”

同样作为盛明之这个骗子的受害人,这一点大概最能感同身受,这把利刃出鞘,也最能伤人。

柏思勉的下颌紧绷着,那一管芦荟胶被他捏在手心里。

“阿誉,你很清楚自己对小宝到底是爱还是不讲道理的占有。”柏思勉语气警告,“她不需要你的占有。”

钟誉笑了:“难道她需要你那点可怜的爱?”

柏思勉的神色平静下来:“现在天色很晚了,她还喝了酒,要怎么回去?你但凡在乎她都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钟誉有那么一瞬的愣神。

一点滞后的痛意袭来,不确定是来自他的肩胛还是那个就要消去的牙印。

他想起刚才和盛明之那个强迫的相拥,她身上浓重的酒气,就这样她还想不惜一切代价离开他身边。

她不久前才出过一次车祸,这里又是山路。上一次没事,不代表这一次就依然这么走运,更遑论她是盛明之,疯起来任何人都控制不住。

“我去找她。”

钟誉扔下这几个字,立刻奔去停车场。柏思勉也后悔在此处跟他纠缠,他下意识去桌上找车钥匙,但除了冰块融化后一滩冰冷的水,桌上没剩什么东西了。

盛明之把他的车开走了。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