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未落，旁边一个一直沉默观察、穿着不起眼灰色长袍的老者突然开口，声音沙哑：“药效真如你所说？副作用呢？圣地的燃血丸，用过之后可是要虚弱好几天的。”

石昊拍着胸脯，邦邦作响：“副作用？当然有！拼命的东西哪能没点代价？但咱这‘霸血丹’，最多让你脱力半天！气血亏空？不存在的！比那圣地的破丸子强了不止一星半点！不信？现场找人试药！效果达不到，老子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他这话半真半假，叶东改良后的斗战丹药效持久副作用低是实，但“脱力半天”是夸张了，虚弱感还是有的，只是确实比燃血丸轻得多。

那灰袍老者浑浊的眼中精光一闪，不再多问，直接抛出一个储物袋：“先来十颗！”

石昊一把接住，神识一扫，确认灵石无误，咧嘴一笑：“痛快！给这位老丈拿货！”手下立刻从一个密封的寒玉匣中取出十颗赤红圆润的斗战丹，递了过去。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而且看起来还是有点眼力的，周围观望的人群瞬间骚动起来。

“给我也来五颗！”

“我要三颗！”

“妈的，拼了！来两颗！”

场面顿时火爆。石昊和他的“手下”们忙得不可开交，收灵石，递丹药。掀开的篷布下，那堆积如山的寒玉匣，以及匣中透出的密密麻麻的赤色光点，看得人头皮发麻又心头发热。

谁也没注意到，在人群外围，两个穿着天枢圣地低级执事服饰、气息刻意压制的修士，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们奉密令来此采购一些见不得光的物资，却撞上了这一幕。

“霸血丹？三千灵石？”其中一个执事牙齿咬得咯咯响，看着那些疯狂抢购的散修，尤其是看到灰袍老者拿到丹药后，仅仅用指甲刮下一点粉末尝了尝，就立刻露出狂喜之色，小心翼翼地将丹药收起，

“这药力…这价格…混蛋！哪里冒出来的？这分明是在挖圣地的根基！快，立刻传讯回去！黑市出现大批量、高品质、低价格的战狂类丹药，严重冲击燃血丸市场！”

另一个执事也慌了神：“是！我这就…等等！你看那边！”他猛地指向街角阴影处。

只见一个穿着某个依附于南宫世家的中型家族长老服饰的人，正带着两个护卫，挤到一辆货车前，声音急促地对石昊道：“这位…壮士！剩下的‘霸血丹’，我周家全要了！按三千五的价格！不，四千！立刻交割！”他的额角全是汗，眼神充满了急切。

显然，他看到了巨大的利益和家族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中增强实力的机会。

石昊装作犹豫了一下，搓着大手：“这个…全包？道友，这可有点难办啊，后面还有不少兄弟等着呢…”

“四千五！”那周家长老几乎是吼出来的，“现金！立刻！灵石就在这里！”他直接亮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高级储物袋。

这一幕，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两个圣地执事的心态。

他们不再犹豫，转身挤出人群，身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中，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将这里发生的一切报告上去！这已经不仅仅是黑市倾销，这是动摇圣地联盟经济根基的釜底抽薪！

石昊看着周家长老急切的脸，又瞥了一眼那两个仓惶离去的背影，藏在络腮胡子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他知道，这第一把火，已经成功地、狠狠地烧进了圣地联盟的后院。

斗战丹的洪流，正以黑市为起点，化作无数把看不见的利刃，刺向圣地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堡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