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支离破碎。
鬼手的指甲已经嵌入慕容澈的血肉,污浊的油渍与病态的斑点顺着伤口,试图钻入他的经脉。
虎口的剧痛麻痹了整条手臂,长剑的哀鸣微弱得快要听不见。
宇文宿渊的狂笑还在变调、升高,享受着猎物最后的挣扎。
慕容澈的眼神却在这一刻沉静下来,没有绝望,反倒是一种决绝的冰冷。
他松开握剑的右手,任由鬼手撕开更深的伤口,左手却闪电般探入怀中。
一枚巴掌大小的古朴罗盘被他取出。
罗盘通体泛着青铜的冷光,天心十道的位置,却是一片混沌的漆黑。
没有丝毫犹豫,慕uno澈将淌血的右手猛地按在罗盘中央。
鲜血瞬间被吸入那片混沌,整个罗盘发出一声沉闷的嗡鸣。
一道无形的波纹,无视了空间的封锁,朝着四面八方悍然扩散。
宇文宿渊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死死盯着那枚罗盘,猩红的眼眸里第一次浮现出惊疑。
“不可能!”
“此地早已被地脉记忆隔绝,任何讯号都传不出去!”
回应他的,是空间的剧烈震荡。
一道裂缝被蛮横地撕开,肃杀的佛光裹挟着雪域高原的冷风,骤然涌入。
一名身穿藏地服饰的冷峻男子踏空而出,他眉心一颗硕大的苯教天珠,正散发着镇压一切邪祟的威严。
“甘南,南宫孤影,奉盟主令前来。”
话音未落,另一侧的天空,被炽热的金属洪流洞穿。
一台充满了敦煌飞天壁画风格的机甲幻影降临,流畅的线条下,是冰冷的炮口与利刃。
机甲的驾驶舱内,一个面容俊朗的青年,嘴角噙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
“敦煌,东方景渊,总算赶上了。”
紧接着,地面涌起七彩的流沙,凝聚成一个身姿曼妙的西域女子,她赤着双足,眼眸如同张掖的丹霞地貌,变幻莫测。
“张掖,安吉尔,参见盟主。”
最后,一声清越的琴音破空而来。
那琴音仿佛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所过之处,连翻涌的冥河都平缓了刹那。
一名青衫书生抱着古琴,缓缓走来,气质温润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