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足以撕裂山峦的震动,戛然而止。
一种更为诡异的寂静,笼罩了整座洞窟。
尘埃尚未落定,碎石仍在簌簌滚落。
宇文宿渊那只探向慕容澈心口的利爪,僵在半空,距离他的衣襟不过三寸。
三寸之外,是生。
三寸之内,是死。
也就在这一瞬,慕容澈动了。
他没有后退,反而迎着那致命的利爪,踏前一步。
他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然。
“就是现在!”
他低吼一声,左手猛地从怀中掏出一物。
那是一块不过巴掌大小的石质残片。
它看上去平平无奇,像是从某处断裂的柱基,边缘还带着新鲜的断茬。
可当慕容澈的灵力注入其中,残片上那些古朴的道纹,骤然亮起温润而厚重的光。
镇魂柱碎片。
这才是他此行的真正底牌,是崆峒派最后的希望。
宇文宿渊那只金色的兽瞳骤然收缩,他终于意识到慕容澈真正的意图。
他想收回利爪,却已经晚了。
玄鹤王纯白色的鹤翼,不知何时已经缠上了他的手臂,圣洁的火焰灼烧着他的鳞甲,发出“滋滋”的声响。
叶清瑶的剑,则化作一道银色的匹练,死死地钉住了他另一只兽爪的关节。
他被短暂地禁锢在了原地。
慕容澈的身影,如同一道离弦的箭,绕过了宇文宿渊,直扑他身后那个搏动的大阵心脏。
他将那块镇魂柱碎片,狠狠地按了进去。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
只有一声轻微的“咔”。
像是钥匙插入了锁孔。
大阵的心脏,那团污浊的血肉,猛地一滞。
随后,玄鹤王与叶清瑶,同时松开了对宇文宿渊的压制。
她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杀死他。
而是为慕容澈,创造这万分之一刹那的机会。
两股截然不同,却同样精纯的灵力,一为圣洁,一为清正,化作两道光柱,精准地注入了那块镇魂柱碎片之中。
嗡——
整座洞窟,被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光芒所笼罩。
那光芒不刺眼,反而带着一种开天辟地般的宏大与庄严。
洞窟的穹顶之上,三道模糊而伟岸的虚影缓缓浮现。
他们盘膝而坐,面容看不真切,仅仅是存在于那里,就让时间与空间都仿佛凝固。
三清虚影。
道门至高。
宇文宿渊那半人半兽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真正的惊恐。
“不!”
他发出凄厉的尖啸,人声与兽吼彻底撕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