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年长的那道影子低语:“道体重临,南斗当灭。”
话音未落,一缕风卷过祭坛,缠住那句话,嗖地钻进地缝。
地底某处,一株不起眼的听音草轻轻抖了抖叶片,像是记下了什么。
白璃收手,伤口自动愈合,可狐尾的透明又蔓延了一寸。她没看,只是转身,走向禁地深处。
“你们的债,他早就还了。”她低声说,“现在,轮到我替他还未来。”
陆家废墟,祠堂角落。
酒道人蹲在一堆焦书残卷前,酒葫芦抱在怀里,封印裂痕又深了一分,隐约有剑鸣渗出。
他翻着一本破得像被狗啃过的《九域志异》,每翻一页,葫芦就震一下,震得他打嗝都带着剑气。
“哎哟,老伙计,别急。”他灌了口酒,直接喷在书页上。
酒液落地没成水渍,反而像墨汁般渗进纸里,把上面扭曲的咒印一点点洗去。黑气嘶嘶作响,像是被烫熟的蛇。
“归墟……”他忽然笑出声,醉眼朦胧地盯着浮现的图案,“原来你藏在这儿。”
图上画的不是阵法,而是一朵花——九片花瓣环绕中心一点,每片代表一域,中心赫然是陆家祖地。
更绝的是,那花的纹路,竟和陆无尘灵田中白纹藤的根系一模一样。
“九域为瓣,中心归墟。”酒道人喃喃,“以咸鱼为引,万法归心。”
他盯着“咸鱼”二字,忽然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葫芦上那道裂痕——里面闪过一瞬幻象:一座倒悬的山,山顶插着一块玉佩,形状……像条咸鱼。
“难怪……”他咧嘴一笑,酒气冲天,“那小子的玉佩是这造型,原来不是系统搞怪,是祖传的钥匙。”
他刚想再翻下一页,葫芦猛地一震,剑灵咆哮而出,剑气冲天,差点把残图劈成两半。
“闭嘴!”酒道人一巴掌拍在葫芦上,“再闹,明天给你炖龙骨汤!”
剑灵悻悻缩回,只留下一道冷哼,在空中凝成半句诗:“天地将倾,谁执棋?”
酒道人不理,把图小心收进怀里,抬头望向灵田方向。
“小子,你种的不是草。”他咕哝,“你种的是反骨。”
夜复归沉。
陆无尘躺在灵田边,嘴里叼着根草茎,望着玉佩上的金纹像小蛇一样游动。
五爪金龙抱着新挖的灵薯,吭哧吭哧啃着:“主人,这回真忙起来了啊。”
“嗯。”
“可你还是躺着。”
陆无尘眯眼一笑:“重演天地,又不是跑马拉松,非得站起来才算动?”
他抬手,指尖轻轻一勾。
灵田深处,混沌灵根草的嫩芽微微一颤,叶片上的露珠忽然凝固,九域倒影在其中急速旋转,最终定格在南岭血林——一道银发身影正走向祭坛深处,狐尾透明如雾。
与此同时,酒道人怀里的残图微微发烫,归墟法阵的中心点,亮起一粒金光。
陆无尘忽然坐起身,抓起酒葫芦晃了晃,瓜子壳哗啦作响。
“系统爸爸。”他咧嘴一笑,“电费我反向收了,下个月账单,记得开发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