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它连脸都没有，说明它信奉‘存在即虚无’。”他把葫芦轻轻放在石阶中央，“那我就给它点‘存在感’。”

童谣站在一旁，手指微微发抖。她刚才那一瞬，竟在白璃身上嗅到了一丝魔气——可这不可能。她知道不可能。可她的鼻子，从没骗过她。

“我……”她刚开口，手腕忽然一暖。一株藤蔓不知何时缠了上来，淡绿色的叶片轻轻贴在她脉门上，一股清凉气息缓缓流入。

陆无尘不知何时已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一截刚从灵田里摘下的藤。

“静心藤，专治胡思乱想。”他语气平淡，“你要是信鼻子，不如信这玩意儿——它至少不会因为昨晚吃了辣条就误判。”

童谣低头，藤蔓正轻轻摇晃，像是在对她笑。

陆无尘转身，走向白璃。他没说话，只是抬起手，指尖在掌心轻轻一划，血珠滚落，滴在静心藤上。

血珠没有落下。

它悬浮在半空，像一颗被无形丝线吊起的红宝石。

“我若信不过她，”他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早让她死在万丹大会了。”

风静了。

童谣盯着那颗血珠，忽然发现它表面微微波动，像是映着什么。她眯眼——那血珠深处，竟浮现出一道模糊人影，银发，执扇，嘴角含笑。

她刚要开口，血珠“啪”地碎裂，化作红雾消散。

陆无尘像是什么都没察觉，拍了拍白璃的肩：“走，咱们去钓鱼。”

“钓谁？”

“钓那个觉得系统是他的。”他晃了晃玉佩，面具虚影在光下轻轻颤动，眼眶深处，仿佛有谁正透过裂缝窥视。

他把刻字的葫芦往前一推，轻声道：“来啊，拿走它。我保证，里头真的有真相——比如，你主人现在正躲在哪儿发抖。”

空气凝滞了一瞬。

下一秒，葫芦被一股无形之力攫取，腾空而起。

就在那黑影触碰葫芦的刹那，陆无尘玉佩猛然一震，系统界面在识海中炸开：

【任务进度：1\/5】【舆论反制模块子功能激活：幻听诱导】【释放范围：五十丈内】【效果：使目标听见内心最恐惧的真相】

他还没来得及笑，耳边忽然响起一道低语——

“系统……本是我的……”

声音沙哑，却带着某种熟悉的韵律，像是从极深的地底传来，又像是从他自己的记忆深处爬出。

他猛地回头。

白璃正望着他，眼神微凝。

金龙缩在他肩头，尾巴僵直。

童谣手中的静心藤，叶片忽然全部翻转，叶背朝上，泛出诡异的银光。

赵无极站在三步外，掌心那道紫纹正微微发烫，像是被什么东西唤醒。

而玉佩上的面具，眼眶深处，幽光一闪，仿佛有谁，正缓缓合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