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尘笑了。

他从灵田边缘取出一只封存的傀儡蝎，通体漆黑，关节处刻着血月符印。

“这是血月教操控修士用的控心傀儡。”他将蝎子放在案几中央，“内壳刻名，你们可以当场拆解。”

执事取出玉秤，轻轻一托。秤杆微颤，指向“真”。

“拆吧。”陆无尘靠回椅背，“建议用刀，别用手——这玩意儿沾了二叔的晦气，摸多了倒霉。”

散修代表一刀劈下。

蝎壳应声裂开，内侧赫然刻着三个小字：“陆震岳”，下方还有一枚血月教外门执事的印记。

“是他。”执事声音凝重，“陆家二当家，确与魔教勾结。”

陆无尘没说话，只看着玉佩。

那缕从蝎壳中逸出的黑气，悄无声息地被面具虚影吸入，像是被什么古老的存在缓缓吞下。

“协议可以签。”天机阁真监察使终于开口，“但我们要中立报道，不偏不倚。”

“行。”陆无尘掏出三枚空白灵符，“证据分三份，你们各执其一，随时可验。”

执事接过灵符，突然问：“这草……能治味觉失灵吗？”

陆无尘一愣，转头看向童谣。

小姑娘不知何时已站在厅外，鼻尖微动，正盯着那株母株。

“它……有点像千谎木。”她小声说，“但更暖，像有人在跟你说话。”

陆无尘笑了：“那下次给你种一亩。”

童谣眼睛亮了。

白璃轻轻抬手，将方才陆无尘割伤的那滴血卷入狐尾，无声收起。

——她没说，这血能净化混沌之气，但她知道。

协议签署完毕，三枚灵符被分别封入玉匣，由三方带回。

陆无尘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顺手把真相草母株收回灵田。

“走了？”金龙打了个哈欠，“本龙饿了。”

“嗯。”他转身往外走，脚步轻快，像刚逛完集市。

白璃跟上，低声问：“面具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他摸了摸玉佩，面具虚影微微闪烁，仿佛在回应。

“等它自己掉下来的时候。”他说，“系统爸爸都懒得管的事，我干嘛要操心？”

走出观星台，晨光已铺满山道。

陆无尘忽然停下，从怀里摸出一枚新炼的香丸，塞进酒葫芦夹层。

“下次见酒道人，让他尝尝。”他笑，“就说……咸鱼特供，限量版。”

金龙翻白眼：“你又拿他试药。”

“这叫科学献身。”他晃了晃葫芦，“再说了，他醉了才说真话，不正好验药效？”

白璃轻哼一声：“你就是懒。”

“对啊。”他咧嘴，“不然怎么当咸鱼？”

山风拂过，吹起他发梢的泥土碎屑，那半透明的根状纹路在阳光下微微发亮，像埋藏在皮下的灵脉。

玉佩忽然一震。

一行小字浮现：

【任务完成：让三名敌对阵营修士承认谎言。】

【奖励已发放：舆论反制模块解锁】

【新任务：在不说话的情况下，让五个人主动说出真相。】

【提示：沉默是最响的巴掌。】

陆无尘盯着那行字，笑了。

他抬手，将酒葫芦挂在腰间，指尖轻轻抚过玉佩上的面具虚影。

面具的眼眶深处，幽光微微跳动，仿佛有谁在黑暗中，缓缓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