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雪的帕子“啪”地掉在地上。

她蹲下去捡，发顶的呆毛跟着颤：“所以......所以井里的动静，是因为裂缝又要开了？”

“可能。”林观鹤刚要再说，太阳穴又开始突突跳。

这次的震动比之前更猛，像是有双无形的手在拽他的意识。

他眼前再次浮现那口井，只是这次井边站着的不是老天师，而是那个捅他的少年——不，是少年老了之后的模样，眼角有刀疤，正对着井里笑。

“你能听到我？”

沙哑的声音在意识里炸开。

林观鹤瞳孔骤缩——这是之前被他打散的黑影的声音！

画面里的刀疤老者突然转头，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快！

阻止‘那个人’！

他要......“

“要什么？”林观鹤下意识往前凑，可那些话像被风吹散的烟灰，怎么都抓不住。

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黑，黑影裹着腐臭缠上他的神识，疼得他几乎要昏过去。

“系统！

系统！“他在意识里狂喊，”给老子来张净魂符！

不，三张！

五张！“

“检测到神识攻击，净魂咒符已生成。当前剩余符纸：8/10。”

林观鹤咬碎舌尖，鲜血在意识海里绽开。

他抓过那张泛着金光的符纸，对着黑影狠狠拍下去。

黑影发出刺耳的尖叫，被符纸烧出个窟窿。

他趁机拽住那缕若有若无的期待情绪，拼了命往现实里挣。

“咳！”他猛地栽进阮霜怀里，额头全是冷汗。

顾清欢哭着给他擦脸，阮雪翻出薄荷糖塞进他嘴里，甜得他皱眉。

“靠......”他舔了舔发苦的后槽牙，“那老东西的残念里藏了个陷阱。

要不是系统给力，我现在估计得当第二个被困在归墟边的冤魂。“

阮霜扶着他坐回椅子，目光落在他发颤的指尖：“但你知道了什么。”

“嗯。”林观鹤捏着糖纸，糖纸在他手里发出细碎的响，“知道了当年是谁捅的刀，知道了那老东西临终前没说出口的名字......”他抬头看向窗外，树影里的动静还在，这次他看清了——是双泛着幽绿的眼睛，像极了井里冒出来的那些黑影，“更知道了，有人不想让我查到这些。”

顾清欢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刚要开口，阮霜突然按住她的肩膀。

中医馆的姐姐盯着窗外的夜色，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那支从不离身的银针：“你说......”

“明天。”林观鹤把糖纸折成小飞机，“明天我把所有事串起来，告诉你们。”

窗外的眼睛突然消失了。

风卷着几片落叶扑在窗纸上，发出沙沙的响。

阮雪缩了缩脖子，往姐姐身边凑了凑。

顾清欢攥紧他的袖子，小声问：“观鹤哥哥，明天......会很危险吗？”

林观鹤把小飞机放在她手心里，痞气地挑了挑眉：“哥什么时候让你们失望过？”

可没人注意到，他藏在桌下的手，正死死攥着那片从石板里发出微光的碎片——碎片上，隐约能看出个“萧”字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