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观鹤把烟从嘴里拿下来,指节抵着下巴,“雷击木属阳,裹上野蜂蜜、桂花糖、焦糖——”
他突然笑出声,“那东西要是敢咬,保证让它疼得在地上滚三圈。”
阮霜的指尖在桌沿轻轻叩了两下,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
她抬眼时,目光像穿过炭盆的热气,落在林观鹤眼底:“需要我去祖宅取蜂蜜。”
“我也去!”
阮雪立刻举手,发顶的绒球晃了晃,“我帮观鹤哥哥搬蜂蜜罐!”
“不急。”
林观鹤伸手揉了揉阮雪的发顶,小姑娘的发丝软得像团云,“先得确定作战路线。”
他抽出张白纸铺在桌上,用桃木剑鞘当笔,“医院是它的老巢,萧宁的人已经布了三重警戒线;甜品店是进食点,需要镇灵局的人蹲守记录;祖宅......”
他的剑鞘在纸上画出第三个圈,“是养煞阵的阵眼,得留最强的人守着。”
李承言突然放下罗盘。
他的目光扫过纸上的三个圈,又落在林观鹤眼下的青黑上——这小子昨晚在医院守了整宿,眼下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药渍。
“我带人守医院。”
“陈老和阮霜去祖宅,阮雪跟你去甜品店踩点。”
阮雪立刻炸了毛,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那可不行!”
“我要帮观鹤哥哥做糖棍!”
阮霜伸手按住妹妹的肩膀,她的掌心暖得像块玉,“雪雪。”
“观鹤哥哥需要你记录每处甜品店的糖种类,这比搬蜂蜜更重要。”
阮雪扁了扁嘴,到底没再反驳。
她掏出小本本唰唰翻页,发顶的绒球跟着晃动:“那我现在就列清单!”
“桂花糖、麦芽糖、太妃糖......对了,观鹤哥哥爱吃的橘子软糖算不算?”
林观鹤被她逗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算,必须算。”
炭盆里的火星突然“噼啪”炸开,溅起几点细碎的光。
陈老望着跳跃的火苗,突然开口:“我想起件事——”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怀念,又带着点郑重,“当年那只喜糖的煞鬼,最后是被三斤麦芽糖、两斤桂花蜜,还有半坛子野蜂蜜......”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桌上的白纸,扫过林观鹤眼里的锋芒,“撑破的。”
厅里突然安静下来。
林观鹤的手指在纸上轻轻一按,墨汁晕开个小圆点,像颗裹着糖衣的子弹。
他抬头时,嘴角翘得像把刀:“那咱们就多准备点。”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吹得门帘哗啦作响。
阮雪赶紧起身去关窗,冷空气灌进来的瞬间,林观鹤闻到了若有若无的甜香——是阮雪小本本里夹着的糖纸味道。
他摸出手机,系统任务进度条已经跳到了85%,千年雷击木碎片的蓝光比之前更亮了些。
李承言的罗盘再次转动,这次指针稳稳指向正北——那是医院的方向。
他起身时道袍带起一阵风,吹得桌上的白纸哗哗响:“子时三刻我去医院探阵,你们......”
他看了眼林观鹤,又看了眼阮氏姐妹,“早点休息。”
“我送您。”
林观鹤也站了起来,帆布包在身上晃了晃,“正好去车棚拿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