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重重点头,符纸在他手里沙沙响成一片。
第一声雷符炸响时,晒谷场上的老头们突然发出尖啸。
林观鹤的血符精准拍在张婶二小子的后颈,黑丝绦瞬间蜷缩成球,阮雪的玄铁针“叮”地钉在球心,丝绦立刻像被火烧的蛛丝,“刺啦”一声化为黑烟。
二小子眼一白栽倒,再醒过来时抱着阮雪的腰哭:“姐姐我刚才看见好多黑虫子往我嘴里钻......”
王阿婆的黑甲在雷符里崩裂时,林观鹤正跪在她脚边。
老人浑浊的眼珠终于恢复清明,颤抖的手摸上他的脸:
“小鹤啊......阿婆刚才做了个噩梦,梦见有个黑影子要抢我的鸡蛋......”
“您的鸡蛋还在。”
林观鹤把她扶到石凳上,从怀里摸出个温热的塑料袋——是他路过镇里买的茶叶蛋,“趁热吃。”
两个小时后,村口的老槐树下坐满了被净化的村民。
张婶煮了姜汤,小娃娃们围着阮雪抢玄铁针当玩具(被阮霜瞪了一眼又乖乖放回去),小杨靠着符箱打盹,嘴角还沾着姜糖。
阮霜摊开残卷,烛火在她眼底跳动:“邪物把怨气聚在祠堂。”
“刚才我用阴阳眼看过,祠堂地下有个空洞,应该是它藏怨玉的地方。”
“困仙阵的材料我让镇灵局空运了。”
林观鹤擦着诛邪剑,剑身上的雷纹还在隐隐发亮,“老张说凌晨三点能到。”
“我们需要在那之前布好防御阵,用玄铁铃和净魂符封死所有出口。”
阮雪突然拽他袖子,手指指向祠堂方向:
“观鹤哥哥,那边的黑气又浓了......”
林观鹤抬头。
祠堂的飞檐上,黑雾正像活物般翻涌,隐约能看见肉瘤的轮廓。
他握剑的手紧了紧,转头对小杨道:“给李局长发消息,说福安村村民已解救,防御阵三刻内完成。”
小杨迷迷糊糊掏出手机,刚按下发送键,通讯器突然发出刺啦的电流声。
李局长的声音混着杂音炸响:“观鹤!”
“镇灵局监控显示......邪物的怨气波动......”
话音戛然而止。
林观鹤盯着通讯器黑屏的屏幕,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他看向阮霜,对方正摸着青铜铃,铃身烫得惊人;阮雪抱着玄铁针,眼睛亮得像星子。
林观鹤起身,诛邪剑在鞘中发出清越的嗡鸣,“准备吧。”
“邪物,该醒了。”
当通讯器在林观鹤掌心震动时,他刚把最后一块姜糖塞进小杨嘴里。
电流杂音中传来李局长破音的呼喊:“观鹤!卫星监测到西南方向阴阳气暴涌——坐标北纬30°12′,东经103°45′,那个叫锁龙村的地方!”
林观鹤的手指在通讯器上停顿了一下。
锁龙村,他前天晚上翻看老张给的古籍时见过这个名字,书页边缘用红笔圈着“上古封印阵眼”六个字。
他握紧通讯器,能听见自己心跳撞击肋骨的闷响:
“李局,具体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