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荡边的泥水已经被鲜血浸染得透红,仿佛变成了一片血色的沼泽。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咕叽”的黏腻声响,仿佛这片土地在痛苦地呻吟。
豹哥满脸是血,他用力地抹了一把,让视线稍微清晰一些。他那原本就浑浊的眼睛此刻更是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老K。
老K站在那里,与周围的混乱形成鲜明对比。他手持军刀,刀身闪烁着寒光,但他并没有急于动手,而是用军刀的布鞘轻轻地擦拭着刀刃上的血迹。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这不是一场生死搏斗,而是在擦拭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豹哥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的怒火,他无法理解老K为何如此淡定。在这血腥的场景中,老K的冷静显得格格不入,仿佛他根本不把这场混战放在眼里。
“老东西!有种单挑!”豹哥嘶吼着,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知道自己输了,七十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不到二十个,个个带伤,连站都站不稳。但临死前,他非要撕下老K一块肉不可。
老K抬眼时,军刀刚好擦完最后一下,在车灯下泛着冷光。他没说话,只是微微侧身,让出面前的空地,像在说“来吧”。
豹哥怪叫一声,举着七寸刀直冲过去。刀刃劈开空气的风声里,他仿佛已经看到老K倒地的画面——只要能杀了这个人,就算死,也能在毒蛇帮的族谱上留下名字。
就在距离还有三步之遥时,老K如同被惊扰的毒蛇一般,突然发动了攻击。然而,他的动作却异常诡异,既没有像常人那样向前猛冲,也没有丝毫改变自己的站姿,仿佛他的身体已经与大地融为一体。
只见老K的手腕微微一转,那把军刀便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地横切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这道寒光快如疾风,让人根本无法看清它的轨迹。
豹哥完全没有预料到老K的这一招,他只觉得额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仿佛被一把重锤狠狠地砸中。这股剧痛让他的眼前瞬间炸开无数金星,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与此同时,豹哥手中的七寸刀也因为剧痛而失去了控制,“哐当”一声掉落在泥泞之中。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最终像一堵被推倒的墙一样轰然倒地。
泥水灌进他的口鼻,呛得他剧烈咳嗽。模糊的视线里,他看见老K的军刀垂在身侧,刀背沾着几点血——刚才那一下,对方用的居然是刀背。
“羞辱……这是羞辱……”豹哥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被敌人用刀背打倒,比死更让他难堪。他猛地从泥里爬起来,抓起地上的七寸刀,不顾额头流下的血糊住眼睛,再次疯了似的冲向老K。
“冥顽不灵!”老K的声音中终于流露出了一丝明显的不耐烦,仿佛对豹哥的行为已经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