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鲁某败给你,建州嫌犯鲁某不会再动,任凭王爷处置。”
方才强硬至极的元敬,面对此事却一脸歉意。
“鲁公侠肝义胆、大公无私,可我等为政之人掣肘颇多,本王只能保证让这些人付出最大的代价,全力寻回那些被拐卖的无辜百姓,其余事,真的做不了太多。”
鲁浔只是摇了摇头,眼神有些黯淡。
“鲁某愿赌服输,没什么损失,只是可怜了那些无辜百姓,今日鲁某不能为他们伸张正义,不知来日谁能替他们报仇雪恨。”
此话一出,鲁浔顿觉百无聊赖,一股羞愧之情涌上心头,竟片刻不愿停留,抱拳告辞。
“王爷,鲁某无颜再留延州,便在此向王爷告辞,请恕在下无礼。”
元敬头一次向鲁浔抱拳还礼。
“鲁公言重!此事乃本王失礼在先,公有要事,本王不好久留,只能奉上些许盘缠,请公收下。”
元敬招了招手,身后下人搬来一个陆府抄没的箱子,打开盖子,内中满是足金元宝,阳光一照顿时闪闪发光。
对此,鲁浔只是瞟了一眼便不屑一顾,语气平淡,开口推辞。
“无功不受禄,鲁某寸功未立,王爷好意恕不能受,请王爷收回去,用在军民大事上。”
元敬见鲁浔态度坚决、高洁傲岸,也不再劝说,想了想,解下腰下金牌递给鲁浔。
“此乃本王令牌,请鲁公收下,路途中若遇琐事,可持之往闽州各处军政衙门求助,凡合法度,无不应许,哨所关隘,通行无阻。”
“王爷!此物珍贵,我不能收!”
未等鲁浔推辞,元敬便将令牌塞到鲁浔手中。
“收下吧鲁公,这是本王替沿海百姓奉上的一点谢意,鲁公有功不奖,知道的是鲁公品行高洁,不知道的还以为朝廷吝啬,苛待义士功臣,于国无益啊。”
“这!好吧,多谢王爷厚爱。”
见此,鲁浔不再推辞。
“如此甚好!”
元敬见鲁浔收下,威严的面孔露出笑容。
“鲁公路远,本王就不盘缠了,请!”
“多谢王爷,告辞!”
“告辞!”
转过身走到卓凌昭跟前。
“卓兄,我们走吧。”
“啊?好!”
卓凌昭愣了一下,而后匆匆跟元敬抱拳示意,急忙跟上鲁浔。
“鲁大哥!”
郭襄见鲁浔要走,忍不住出声呼唤。
鲁浔转过身来。
“郭家妹子有事吩咐?”
“没…鲁大哥,你,你什么时候去京城?”
鲁浔听了,斜了一眼尴尬的童危夫妇,笑了笑。
“该去的时候自然会去,郭家妹子,到时若是有缘,你我自会相见。”
随后没有丝毫留恋,转身离去。
目送鲁浔离开,元敬突然大声喘息,心有余悸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吾今日方知,司马仲达缘何能有‘吾头尚在否’之问。”
他没看到的是,刚转出院墙的鲁浔突然脱力一般靠在墙上,捂着肋骨闭着眼睛缓缓喘息。
“鲁兄!你没事吧。”
卓凌昭连忙上前询问。
“没事。”
鲁浔缓了好一会才睁开眼睛,苦笑着声音微不可察。
“原来,我还是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