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黎华赶紧说道,“她也是官家的侍卫,叫红芍。”
当种师道看完林木森写给他的书信,老泪纵横。
\"父亲!\"种江突然冲进来,\"城内派使者来了!\"
帐帘掀起,走进来个文官打扮的中年人。黎华紧紧的盯着他。这是耿南仲的心腹,兵部郎中许翰!
\"种经略好大阵仗。\"许翰扫了眼沙盘,\"无枢密院调令擅自......\"
\"许郎中请看。\"种师道突然递上书信,\"官家手谕在此。\"
许翰接过细看,突然冷笑:\"经略老眼昏花了?这分明是摹本!\"他指尖点着书信,\"官家既然下旨,为何没有玉玺,却......\"
\"你放屁!“红芍突然嘶吼,”官家现在镇安坊!他亲眼看见翠娘被你们......\"
许翰的脸色大变,这反应太明显,种海、种江都按住了刀柄。
\"既如此,\"种师道慢慢起身,”请许郎中带老夫去见官家,若在镇安坊找不着人,老夫自缚请罪。\"
许翰额头渗出冷汗,他当然知道官家若是真在镇安坊,那将意味着什么......
\"报......!“传令兵狂奔入帐,”景龙门守将赵雍......赵雍反了!正开城门迎接我军入城!\"
许翰转身就逃,却被种溪一剑刺穿小腿。种师道看都不看惨叫的郎中,抓起铁枪大步出帐:\"进城!\"
出了帐外,种师道悄声吩咐种海、种江。“防着赵雍,万一他是设计故意引我们入城,那就反遭其害了。”
红芍和悦儿、黎华都在马车里,她们透过帘缝看见赵雍的禁军与西军合流,像铁钳般夹击殿前司的部队。那些养尊处优的京城守军,在西边老兵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赵将军,请你率领你的本部人马,迅速控制安远、景龙二门。接手城门防务。”种师道看向身边,“种海、种江、种河各率五千人马,接手汴京各门防务,从现在开始,汴京城不得进出。”
黎华她们知道种师道这样做的目的,凡是逼迫官家禅位的奸佞之臣,一个也别想逃跑。
种师道并没有急着见皇上,他安排了西军最精锐的一千重甲骑兵,与黎华等人前去镇安坊护驾。他直到巡查完各个城门的防务之后,才前往镇安坊。
当种师道跪拜林木森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林木森坐在李师师门口的一个凳子上,笑眯眯地看着这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老将军。
“种老爱卿几乎兵不血刃就控制了京城防务,”林木森上前搀扶起种师道,“朕心甚慰。”
“官家,”种师道双眼含泪,“您......受苦了。”
“朕是受了点苦,”林木森淡笑着,“要是老将军不来,朕就不是受苦了,而是......没命了。”
林木森拉住种师道的手,指了指皇宫的方向,“老将军,随朕进宫,朕......也想家了。”他这是句实话,他想念那个相隔千年的家了,也想那奢靡堂皇的皇宫了。
文德殿前的文德钟被撞响时,这几日恍然的百官还以为在梦中。这种重达千斤的铜钟,非国家大典不鸣。而今晨的钟声却一声急似一声,像催命的鼓点砸在每个朝臣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