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叶拿着那几包沉甸甸的药，心里也沉甸甸的。她转身跑回家，把药交给母亲，只叮嘱了一句“等我回来”，又一阵风似的跑了出来。

方卫国正准备骑车离开，冉秋叶却一把接过了车把。

“卫国哥，我送你。”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方卫国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没有拒绝，只是笑了笑。

冉秋叶推着车，方卫国跟在她身边，两人慢慢地走着。一路无话，但胡同里昏黄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时而交叠，时而分开，一切尽在不言中。

眼看就要走到四合院门口了，冉秋叶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我送你到家。”她低着头，小声说，“说好了的，周日帮你洗衣服。”

方卫国看着她执拗的侧脸，终于点了点头：“好。上来吧，我载你。”

冉秋叶的心猛地一跳，犹豫了一下，还是侧身坐上了自行车的后座。

她紧张地攥着衣角，不敢靠得太近。车子一动，她身子一晃，下意识地抓住了他腰间的衣服。那布料下结实的肌肉，烫得她指尖发麻。

正赶上饭点，院里静悄悄的，各家都在屋里吃饭。两人顺利地回到了后院小屋。

一进屋，冉秋叶就放下羞涩，主动卷起袖子：“卫国哥，你先歇着，我给你做饭。”

她要去收拾灶台，方卫国却从身后跟了上来。

“咔哒”一声，门栓落下的声音，像一个信号。

冉秋叶的身子一僵。一只温热的大手，揽住了她的腰。

方卫国从身后将她圈在怀里，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窝，滚烫的气息喷在她的颈侧。

“别忙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蛊惑，“先……陪陪我。”

冉秋叶浑身都软了，她能闻到他身上强烈的男性气息，能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擂鼓般的心跳。她紧张得快要不能呼吸，双手紧紧地抓着灶台的边缘，却没有推开他。

方卫国感受到了她的顺从，他将她转过来，面对着自己。两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对视着，距离近得能数清彼此的睫毛。

“为什么不躲？”他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

冉秋叶的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她鼓足了这辈子所有的勇气，迎上他的目光，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无比：

“我……我愿意。”

她顿了顿，像是怕他没听清，又像是要说服自己，补充了一句更重的话：

“我愿意给你，就算你将来不要我了，我也愿意。”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方卫国心中最后一道闸门。

所有的试探、算计和顾虑，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他不再言语，只是低下了头，用一个深沉而霸道的吻，堵住了她所有未尽的话语。

唇齿相接的瞬间，冉秋叶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的人生，已经彻底和他绑在了一起，再也无法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