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闹脾气闹一路了。”

“没有，你忙你的。”

周窈音打量他板起来的一张脸，欠欠地回答：“真没有？那我可走了啊。”

男人目视前方，如同没听见一言不发。

于雪请了不少朋友一起过年，本来是打算让她过去玩一天的，但早晨的闹钟被这男人偷偷摸摸摁掉，害她一睡直接睡到了大中午，只好吃完午饭才出发。

正值春节，出行的人多，刚才堵车她没忍住说了他两句，然后他就像个闷葫芦一样什么也不回答......

周窈音勾了勾他的小拇指，示好：“我同事家的粉蒸肉也特别好吃，要不要给你带点回来？”

斯祁拿出一张卡递给她，淡淡道:“逛街要买什么的话可以刷这个。”

周窈音没接，见他跳过自己的话题不由得有点羞耻，就像在问一个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要不要试试吃肉......

她把大衣穿上，顺带为自己辩解:“我看你平时挺喜欢吃的，我妈做的那盒都快吃完了。”

斯祁扫过她低垂的眼睫:“在别人家做客不方便。”

“哦。”周窈音没再说下去，推车门的时候想到什么，又转过去揽住男人的脖子，直起腰亲了下他的脸颊，“开车注意安全，我先走——”

手臂被拉住，周窈音挣扎了一下没挣脱，玩笑道:“干嘛，还拽着不让走啊？”

男人脸上神情依旧没多大起伏，只是一双黑色眸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对视了好一会，周窈音先被看得不自在，扳开他的手:“问你又不说话......”

“什么时候结束？”

他的语气柔和下来，眼底漾着温情的水光，周窈音被盯得脸热，默默别开脸:“不确定，可能八九点吧。”

“嗯。”斯祁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轻声嘱咐，“我晚点接你回去，别乱跑。”

她又不是小孩子，乱跑什么......想起昨天他说有事要告诉自己，周窈音又问了一遍，他还是不直说。

神秘兮兮的。

下车后走了好一段路，她无意间回过头，那辆黑色轿车恰好缓缓发动。

周窈音拿出手机给他发去消息:【我刚才发现有人要离不开我了。】

于雪家在6栋503，她到的时候房内的一群人正在准备火锅食材，于雪手里拿着一簇香菜出来招待:“我的天，你终于来了。新年快乐，来来来，我这边还有座位。”

“就准备开始吃晚饭了吗？”

“还早着，过来打麻将。”

周窈音技术一般，没玩两把就输得想下桌，碍于和桌上的人都不太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过了会旁边有人忽然说:“小雪刚刚叫你，估计有事，我先替你。”

“啊？”周窈音擡起头，看见一个穿着卡其色风衣的男士，连忙应声，“谢谢，我过去看看。”

房内十几个人，找到于雪的时候对方正在茶几边上玩桌游，听到她的话皱起眉头:“没有啊，我没喊你。”

“是你表哥解围，英雄救美的吧。”

于雪迅速打断朋友的话:“说什么呢，人家窈音有对象。”

周窈音没怎么在意她们说的话，拿起手机示意自己要去接电话，最后在阳台上点开消息。

【S:是的，有人离不开你。】

她笑了，手搭在阳台栏杆上，舒舒服服伸了一个懒腰。

“你男朋友的电话？”

周窈音吓了一跳，嗔怪道:“你走路怎么没声音？”

“是你站在冷风里面傻乐没听见。”于雪担心她觉得融不进去才跟过来的，现下抓住了把柄便开始八卦，“啧啧啧，这才进门不到一小时，你就舍不得了？”

“你说什么啊.....”周窈音被她古怪的语气弄得发笑，没接这个茬。

于雪撞了撞她的肩膀，好奇打听:“你们怎么认识的，他哪里人，帅不帅？”

“他——”

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电话响起来，于雪很识趣地摆摆手离开。

周窈音滑向接听键:“喂。”

“你还回来吃晚饭吗？”

“昨晚不是说了不回家吃饭。”

“不好意思，我忘记了。”

“......”周窈音揉了揉眉心，继续问，“你打来就是问这个的？”

“你那边好吵，还有男性的声音。”

“有同事的朋友在。”

“嗯，知道了。”斯祁把她的内衣拧干晾上去，接着默不作声回到没开灯、一片漆黑的客厅。

沉默半晌后，那边疑惑问起来，他埋进她的睡裙里面，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为什么不带我？嫉妒死了。”

阳台风太大，周窈音的头发都吹散了，风声呼啸，因而没听清他的话:“你说什么？”

“没什么，玩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