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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窈音的脑袋差点磕到礼堂椅，被关山越憋笑的声音吵醒，睁开眼时台上的某位领导正在畅谈明年第四季度的安排，她朦朦胧胧问:“是不是快结束了？”

“差不多，我还以为你打算睡到下班。”好不容易止住笑，关山越朝她看过去，“你们等会不是还要开会，应该来得及吧。”

“应该来得及，部门会议在四点半。”周窈音摁亮手机，继续，“现在才三点多。”

手机里的未读消息多出两条，周窈音打算回复，台上恰好结束了，礼堂里的员工有序往外赶。

“窈音，等会你过来一下。”

“好。”她一边应邱静姐，一边回复消息。

【窈无音讯:我等会要开会，晚点再说。】

新部门成立后的第一次会议，本意是让部门成员见面熟悉熟悉，由于每年CEO都会出席，因而显得格外正式。

她还没挪工位，据说下周才能搬，新办公室设在17搂的东边。

“等会讲东西的时候不用紧张，老板不是那种喜欢挑刺的人。”回到办公室后，邱静叮嘱道。

周窈音被安排作员工代表，她对CEO的记忆尚且停留在新澳市的一个朦胧印象，除了尴尬外倒也没其他情绪:“好的。”

“嗯，我们提前过去，你带上U盘，把文件拷上去。”

周窈音照做，到会议室后打开投影，拷贝东西的时候同事陆陆续续进来，余光瞥到一抹黑色波点，她这才知道原来Riky也是品牌部的一员。

两人对视一眼，接着不约而同错开视线。

Riky性格开朗，落座后很快和旁边的同事攀谈起来，周窈音拿起遥控把投影打开。

“你上周去欧洲去差了？”

“嗯，和好几个同事一起过去看展。”

“我记得你法语说得很好。”

Riky一笑带过:“没有很好，一般般。”

几个同事你一言我一语，周窈音和她们都不是很熟，没有参与进去，默默调试设备。

几个人说着说着聊回这次会议，邱静正好出去了，她们少了顾忌，不知道谁先挑起话头:“Riky，你之前和他开过会吗？”

“没有啊，我的职级不够。”

“我忘了上次听谁说的来着，他要求好像很严格啊，不知道会不会……”

“不会的。”Riky皱了皱眉，“我们只是基层员工，他应该不会评价什么，会出席大概也是因为往年有这个惯例。”

另一个同事讪讪然应下。

她们说着说着突然安静了，周窈音觉得奇怪，从笔记本屏幕上擡起头，见她们齐刷刷看着门外，不明所以扭头看过去。

门口乌泱泱站着一排人。

“斯总。”有人先唤了一声，随后其他人也跟着打招呼。

为首的男人比旁边的人高出许多，黑西装，白衬衫，深灰色的格纹领带——

一切都那么熟悉。

早上她还解了这件衬衫的扣子。

周窈音瞳孔急剧收缩，视线紧紧跟随对方的身影，进门，然后坐下。

“窈音？”见她呆若木鸡杵着，邱静担忧地喊了一声。

周窈音耳边响起一阵尖锐的白噪音，方才如梦初醒般回神，忙不叠应道:“各位领导好。”

“你按照之前说的开始讲吧。”

“好的。”周窈音用力掐了下手心，总算从魂不守舍的状态恢复了些，前期准备得完善，很多话不用过脑子凭借记忆也能平静说出来。

他一直在看着她。

不光她知道，连邱静也看出来了，吓得后背直冒冷汗，生怕哪里说得不对引起了注意。

周窈音硬着头皮迎上他的目光，压下内心的翻江倒海，挤出笑容阐述，将PPT讲完后她略显局促地站到一边。

见几位领导都没说什么，邱静松了一口气，朝台上的人说:“你找个位置坐下吧。”

周窈音点点头，特意从最远的那边下去，坐下后心跳非但没有平复，反而“砰砰砰”地跳动得更加失序。

她的大脑已然乱成一堆浆糊，头晕脑胀的难以思考，盯着他的背影不住走神。

怎么会这样……斯祁是斯总……

周窈音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呆坐半晌久久没有缓过来，直到手机屏幕亮起。

他在【看我晚上回来怎么收拾你！】那条消息

【我的办公室在B座24层，开会完后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