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鬼鬼祟祟，也许是坏人呢。”

还有谁会比他更鬼鬼祟祟的吗？！

“你不觉得你更像——”

“你摸……”他顿了两秒，眼底闪过一缕不自然，“摸我的一些部位，就是好人吗？”

……？？

周窈音气急败坏，使劲拧他的手才挣脱落地。

“还给我！”她从对方手里夺回来自己的菜和果篮，逃似的开门进房间。

暴雨如约而至。

雨点击打着阳台的金属栏杆，声音清脆，像一串串晃动的风铃。

周窈音冒雨把阳台上的多肉收进来，不到一分钟，衣服就被飘过来的雨全部打湿，只好先去洗澡再做晚饭。

刚进浴室，主播的回复弹了出来。

【S:嗯，这是我的生日。】

周窈音放下睡衣，打开手机的日历。现在是10月31日，离他的生日刚好还有半个月，有这段时间准备应该足够了。

【窈无音讯:今年我陪你庆生~~老公~】

太久没这么喊他，周窈音打字的时候竟然产生一种诡异的羞耻感，大约是因为最近总在吵架吧……

正在调热水器的时候，他的电话拨了过来。

“怎么了？我正准备去洗澡。”

“我们下个月见面？”

“是吧，把鱼接回来，你帮我照顾好长一段时间了。”周窈音含糊不清答道。

“这个时间是特意选择的吗？”

她一时间没懂对方的意思，看他这个架势估计还得聊上一会，边往外走边问:“特意什么啊？”

那边的人缄默片刻，蹦出两个字提醒:“生日。”

“我随便选的，碰巧发现是你的生日。”她随口回答，没想到他突然较起真来，刨根究底问了半天，直到她改口说不是随便的，而是考虑了他的生日，这男人才肯罢休。

“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周窈音印象中他应该挺有钱的，于是补充了句，“价格亲民一点的。”

“没有特别喜欢的物品。”斯祁给绿植浇点了水，本来是要送给她的，可惜被后来住院的事情打断。

他看向鱼缸里嬉戏的两条小鱼，语调缓慢:“我们的鱼最近经常没胃口，也许是想你了。”

暴雨天气夜晚温度偏低，周窈音裹上毯子，气氛难得这么温馨，她像刚认识的时候那样玩笑道:“只有鱼想吗？”

斯祁改换另一只手拿手机，片刻后轻声回答:“也有别人想。”

*

睡前，他一直碎碎念地发消息过来说这说那。周窈音本来就困，看到一堆发过来的攻略更加眼皮打架，摁住聊天框发语音:“哪里见都差不多，实在不行找个公园坐坐吧，还可以看大爷下象棋。”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敷衍的态度刺伤了，消息沉寂下去。

她打个盹，醒后睡眼惺忪瞅了眼屏幕，老天，一条比她命还长的小作文发了过来……

周窈音看了开头的第一段，就彻底睡了过去。

斯祁躺在床上迟迟没睡着。

后半夜，他取出抽屉里的钥匙，打开她家的房门。

他并不是第一次来她家，但这次来却忽然有不同的感触。

客厅的沙发太小，只够她一个人睡觉;厨房除了一口锅和调味品，其他什么也没有，甚至连条围裙都没有;浴室更加逼仄，无法容纳两个人一起沐浴。

他像个负责任的规划人员，在卧室外面仔仔细细巡视了一圈，余光看见茶几上的水杯，擡腿走过去。

透过室外微弱的光线，隐约能看见杯沿有一枚浅浅的唇印。

杯子也应该准备两人份的，还有餐具，牙刷，毛巾，浴袍……

这个房间实在太小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复上那枚唇印，将玻璃杯中剩下的水喝掉。

卧室里的人睡得很熟，他在黑暗里站了很久，默默看着，脸上不禁露出幸福的笑容。

半个月见面……她应该能发现他的身份吧。

来吧，主动找到他。

这样他就能光明正大地做这些事情了。

他挪动身体走到床边，想起几个小时抱着她的感觉，身体自然而然产生一缕燥意，全身的血液仿佛在往同一个地方凝聚，如果她醒着，就能感受他此刻有多么渴望她。

他上床，躺在她身边。

床的质量不太好，稍微不注意就会“嘎吱”响，他不禁拧紧眉心。

这么小的床，抱着她都要蜷着身体，更别提做其他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