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温玉轻吻他的发顶：交给我处理。

司珏仰起脸，眼中映着灯光，亮得惊人：阿玉，我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好事，这辈子才能遇见你。

段温玉心头一热，低头与他额头相抵：是我有幸遇见阿珏。

这个夜晚，段温玉只是温柔地拥着司珏入睡，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黑暗中，他听着怀中人均匀的呼吸声，指尖轻轻描摹着那精致的轮廓，仿佛要将每一寸都刻进心里。

第二日清晨，段温玉看着熟睡的司珏，俯身亲吻了下他的脸颊。

眼中透出一丝心疼，昨晚肯定是因为担心小玥，他又梦到不好的事情了。

半夜怀里的人在梦魇中抽泣，嘴里说着胡话，又脆弱又无助。

他穿戴好自己的军装，转身时又恢复了冷厉，成为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军阀。

司玥穿着校服，手里拿着早点，早已在前厅等候。

清晨的女子学校操场上，全校师生整齐列队。

初冬的寒风掠过，不少学生缩着脖子，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啊？突然集合...

听说是段督军来了...

不会是那个戏子的妹妹惹事了吧？

议论声在段温玉登上主席台时戛然而止。

他一身戎装，肩章在晨光下闪闪发亮，不怒自威的气势让整个操场鸦雀无声。

校长擦了擦额头的汗，战战兢兢地递上话筒：督军，请...

段温玉接过话筒，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台下。

前排几个女生不自觉地后退半步，脸色发白。

诸位。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操场，冷峻而威严：想必都看过前段时间云城流传的报纸。

台下顿时骚动起来，有人心虚地低下头。

今天我只说三点。

段温玉竖起一根手指：第一，司珏是我段温玉的爱人，我们已决定于腊月十六成婚，喜结良缘。

这句话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不少学生惊讶地张大嘴，偷偷看向站在前排的司玥。

第二。

段温玉的声音陡然转冷：司玥，也就是司珏的妹妹，是我的家人。在学校，希望诸位谨记自己的学生身份，专心学业，而非搬弄是非。

他的目光如刀般刺向几个神色慌张的女生，那几人顿时瑟瑟发抖，几乎站不稳。

第三。

段温玉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重锤砸在众人心上：若学校内再有流言蜚语，或任何霸凌行为——

他故意停顿，让寂静在操场上蔓延。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下文。

一经查实，涉事者及其家族，将被永远禁止在云城、海城两地从事任何正式职业。

段温玉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我说到做到。

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个惩罚看似不涉及肉体伤害，却比任何刑罚都可怕。

这意味着涉事者将失去所有体面的谋生途径，连累整个家族沦为底层。

所有人包括校长老师皆是震惊，这惩罚可以说是很严重了，史无前例。

可是想想，倒也释怀了。

堂堂督军，和那个无辜的戏子，不就是被流言逼得跳了城墙吗？

有时候流言真的会杀死一个人。

校长脸色煞白，连忙表态：督军放心，我校一定严加管教！

段温玉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台下：诸位都是聪明人，应当明白流言止于智者的道理。他顿了顿：司玥。

司玥挺直腰板走上前，在众目睽睽之下站到段温玉身边。

她今天特意穿了最整洁的校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茍，下巴微微擡起，眼中满是骄傲与坚定。

一如最初一样，没有任何胆怯和自卑。

这是我妹妹。段温玉将手搭在她肩上，声音柔和了几分：希望诸位多加关照。

这个动作胜过千言万语。

台下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明白了——司玥背后站着的是云城最有权势的人，任何针对她的不敬，都将付出惨重代价。

当段温玉回到段府时，司珏已经在前厅用早膳。

回来了？司珏擡头微笑，递过一碗热粥：趁热吃。

段温玉在他身旁坐下，两人默契地没有提及学校的事。

粥碗上升起的热气模糊了司珏的表情，但段温玉能看到他眼中闪烁的泪光。

不知道今天医馆忙不忙？段温玉自然地转移话题。

司珏摇摇头：不知道，不过现在人手充足，倒也不累。

用完早膳，两人并肩走向停在门口的汽车。

司珏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紧紧抱住段温玉。

怎么了？段温玉轻抚他的背。

司珏摇摇头，声音闷在他胸前：就想抱抱你。

段温玉低笑，在他发顶落下一吻：晚上回来好好抱。

汽车缓缓驶出段府，穿过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

司珏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忽然觉得，心情好像比昨天更好了。

他的阿玉，永远都会挡在他前面，为他撑起一片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