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落在司珏脸上，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

段温玉忽然发现，如今的司珏比从前更加生动鲜活。

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偶尔还会耍些小性子，像只被宠坏的猫儿，让人爱不释手。

像。段温玉走过去，从背后环住他的腰：不过没你好看。

司珏耳根一热，靠在他怀里轻声道：油嘴滑舌...

两人正温存着，远处传来顾潇夸张的咳嗽声：咳咳，这大白天的...

司珏慌忙从段温玉怀中挣脱，脸上飞起两朵红云。

段温玉则不悦地皱眉，冷冷地瞥了顾潇一眼。

顾潇毫不在意，拉着苏辰走过来：打扰二位雅兴了？

苏辰暗中掐了他一把，对司珏歉意地笑笑：司珏，身子可还好？

这一问又让司珏红了脸，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

段温玉适时解围：用过午膳了吗？

还没呢，就等你们了。

顾潇大大咧咧地说，眼睛却一直往苏辰身上瞟，活像个刚得了宝贝急于炫耀的孩子。

午膳过后，顾潇神秘兮兮地将段温玉拉到一旁，低声道：有件事，得跟你们商量。

段温玉挑眉：何事？

顾潇朝凉亭方向努了努嘴：让叶清自己说吧。

凉亭里，司珏正在煮茶。

叶清站在一旁，罕见地有些局促，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

叶副官有事？司珏将茶盏推到他面前，温声问道。

叶清深吸一口气，猛地喝完茶水，却被烫的说不出来话。

司珏吓了一跳，连忙递了一杯冰水过去：“叶副官这是怎么了？这么慌乱？”

叶清喝完冰水，缓了一会儿。擡头时眼中满是坚定：我心悦司玥小姐，想求公子成全。

司珏手中的茶匙当啷一声掉在石桌上。

他虽隐约察觉叶清对司玥格外关照，却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直白地表白心意。

司珏定了定神：这事...小玥知道吗？

叶清摇头，耳根微红：我想等她毕业后再表明心迹。只是...

他犹豫了一下：明日我就要随顾督军回海城了，想先求得公子首肯。

司珏抿唇沉思。

叶清为人正直，待司玥也是真心实意，他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

只是妹妹年纪尚小，又刚经历那么多变故...

我信得过叶副官的人品。

司珏最终开口：只是小玥还小，这事还得看她自己的心意。

叶清眼中闪过喜色，郑重地拱手：这是自然。若司玥小姐不愿，叶清绝不敢强求。

这时段温玉和顾潇走了过来。

顾潇拍了拍叶清的肩膀，笑道：怎么样？我说司珏最好说话吧？

司珏无奈地看了顾潇一眼：顾督军这是早就知道了？

顾潇得意地揽过苏辰的肩：那当然，这小子暗恋小玥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苏辰暗中踩了他一脚，对叶清道：叶副官放心，司玥是个有主见的姑娘，她会明白你的心意。

叶清感激地点头，眼中满是希冀。

段温玉在司珏身旁坐下，自然地握住他的手：等雪化了，我带阿珏去趟北平接干爹。你们腊月十六务必准时来喝喜酒。

顾潇拍胸脯保证：那必须的！我还要当主婚人呢！

苏辰小声嘀咕：谁要你当...

顾潇立刻委屈地看向他：媳妇儿，你嫌弃我？

众人哄笑，连一向严肃的叶清也忍不住勾起嘴角。

傍晚时分，司珏和段温玉并肩站在廊下看夕阳。

远处的云层被染成金红色，美得惊心动魄。

去北平...我有些紧张。司珏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段温玉将他微凉的手包裹在掌心：干爹早就想见你了。上次来云城，你还昏迷着。

司珏靠在他肩上：大帅...会不会嫌弃我的出身？

段温玉低笑，在他发顶落下一吻：怎么会？干爹最疼我，我爱的人，他自然也会当宝贝疼。

司珏心中暖流涌动，仰头在段温玉下巴上轻啄一下：谢谢你，阿玉。

谢什么？

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

段温玉眸色一深，低头吻住他的唇。

远处，顾潇正拉着苏辰往厢房走，嘴里还嚷嚷着要收拾行李；

叶清站在院门口，望着段府大门的方向，似乎在期待某个身影的出现；

雪后的空气格外清新，带着冬日特有的凛冽与干净。

腊月十六的婚期越来越近，所有人都在期待着这场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