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好事！说明意识在恢复！

晨露未晞，段温玉已立在厢房外廊下。

军装外套随意搭在肩上，眼底布满血丝。

督军。施密特医生带着小陈从厢房出来，白大褂上还沾着消毒水的气味，Wirüssenreden.

小陈连忙翻译：医生说需要谈谈后续治疗方案。

书房里，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案几上投下细碎光斑。

段温玉摩挲着茶杯边缘，听着苏辰汇报这一周的用药计划。

人参、灵芝、冬虫夏草...全是顾潇从各地搜罗来的珍品。

一周后再做一次电击。施密特医生指着病历上的脑电图：Aberwero.

医生说可以减少电流强度。

小陈推了推眼镜：现在司先生脑干功能恢复了三成，下次治疗风险会降低。

茶杯在段温玉手中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滚烫的茶水渗进指缝，他却浑然不觉：他的身体...承受得住吗？

苏辰翻开记录本：这几天用参汤吊着，各项指标都在好转。

他指着其中一页数据：尤其是血氧饱和度，比治疗前提升了15%。

段温玉的指节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压下喉间血腥气。

他想起昨日司珏指尖那微弱的颤动，像黑暗中闪烁的萤火。

好。他最终点头，军靴碾过地上的烟灰：这一周，我要他用到最好的药。

晨会后，段府如同精密的机器开始运转。

丫鬟们抱着晒好的药草穿梭于廊下，厨房飘出苦涩的煎药味。

厨房飘出浓郁的药香，翠儿亲自盯着煎煮顾潇带来的百年山参；

周沉派人去北平采购德国医生开的进口药剂，快马加鞭日夜兼程。

段温玉独自回到厢房，轻轻坐在床沿。

司珏的脸色比昨日好些，唇上有了极淡的血色。

阳光透过纱帐，为睫毛投下细密的阴影。

段温玉小心执起那只微凉的手，发现无名指正以极其缓慢的频率颤动——这是三天来最明显的动作。

阿珏今天气色好。他俯身在苍白的额角落下一吻：苏辰说你能喝下半碗参汤了。

他坐在床边，握着司珏的手开始读军报。

他的声音很轻，时不时停顿，仿佛在等待回应。

读到军需处克扣棉衣的丑闻时，他感觉掌心下的手指轻微抽动。

阿珏也生气是不是？他急忙俯身，却只捕捉到爱人平稳的呼吸。

正午的阳光透过纱帘，在司珏脸上投下细碎光斑。

段温玉用湿棉签润着那干裂的唇，忽然想起什么，他停下手中动作转身离开。

等再次坐在床边，他拿起那张洒金红纸：大帅盖了印，说等你醒了就...

声音哽住，他低头将脸埋进司珏颈窝：等你醒了，我们成婚，拜天地。

“穿你最爱的红色婚服，让干爹来给我们主持婚礼。”

床上的人依然没有任何反应，段温玉苦笑着吻了吻司珏的唇。

午后，段温玉不得不去军营。

临走前他亲吻司珏的眉心，将婚书塞进枕下。

司玥抱着医书走进房间，坐在床边矮凳上，见他要走，轻声道：督军放心，我会守着哥哥。

少女已经褪去稚气，乳黄衣裙衬得她越发清瘦。

自司珏坠城后，她变得越来越沉默，眼中也时刻透着坚毅。

路过戏曲学堂，段温玉让车停下。

院子里，柳轻风正在教孩子们唱《牡丹亭》，水袖翻飞间，孩子们脸上洋溢着自信与阳光。

督军？柳轻风看到他，匆忙迎出来。

段温玉递过一包点心：阿珏以前爱吃的桂花糕，给孩子们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