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段温玉与司珏永结同心
在医生的医治,几人的照顾和珍稀药材的滋补温养下,段温玉已经能自己撑着坐起身来。
这一周以来,顾潇和苏辰在身边帮他按摩,帮他恢复,他也能慢慢下床走路。
早上阳光钻入病房,他伸手拨开氧气鼻导管,深深吸了口气。
肺里仍像塞了团棉花,但比起前几日刀割般的疼痛,已经好了太多。
阳光斜斜地落在隔壁病床上,司珏的睫毛在光线中泛着浅金色的光晕,仿佛下一秒就会颤动。
督军别急。苏辰端着药盘进来,见状连忙放下托盘:你这肋骨才刚愈合...
段温玉摆摆手,固执地将双腿挪到床沿。
卧床让他的肌肉有些萎缩,脚触地时一阵酸麻。
他扶着床头柜慢慢站起来,病号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这些日子瘦了整整一圈。
慢点。苏辰搀住他发抖的手臂:先慢慢走两步试试。
病房不过方寸之地,从段温玉的床到司珏的床边,不过五步距离,却让他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终于触到司珏床沿时,段温玉脱力般跌坐在椅子上,剧烈咳嗽起来。
你这咳疾...苏辰欲言又止,递上温水:怕是落下病根了。
段温玉浑不在意地抿了口水,目光始终没离开司珏的脸。
司珏比昏迷前瘦了许多,颧骨凸出得明显,唇色淡得几乎与肤色融为一体。
唯有那串麦穗银链还妥帖地绕在腕间,在晨光中闪着细碎的光。
他会醒的。段温玉突然说,手指轻轻抚过司珏凹陷的脸颊:我等着。
苏辰手里的药勺当啷一声掉在托盘上。
他看向门口,顾潇不知何时站在那里,军装外套搭在臂弯,眉头紧锁。
温玉...顾潇走进来,从床头柜抽屉里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大帅给你的。
打开后信封里滑出两张洒金红纸。
段温玉展开时,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竟是婚书。
上面端正写着段温玉与司珏永结同心,落款处盖着大帅的私印。
另一张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最下方用朱砂画了道平安符。
段温玉从信封里倒出个丝绒布袋。
沉甸甸的金镯滑落掌心,镯身雕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内侧刻着平安喜乐四个小字。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偷看父亲的书箱,里面就有个类似的镯子,被父亲发现后还挨了顿揍。
段温玉声音有些哑:原来那金镯是父亲留下打算给我娶妻时用的...
大帅他...段温玉喉结滚动,嗓子哑得不成样子:什么时候走的?
来处理完舆论,第二日就走了。
顾潇在他旁边坐下:北平来了紧急电报。他留话说...等你醒了,给他打电话。
段温玉将金镯轻轻套在司珏腕上,银链与金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司珏的手比金镯细了一圈,镯子空荡荡地挂在腕骨处,像道枷锁,又像某种无言的承诺。
苏辰。段温玉突然擡头:阿珏的情况,说实话。
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苏辰的眼镜片蒙上白雾,手里的病历本啪地掉在地上。
顾潇猛地站起来,却被段温玉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说吧。段温玉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我接受。
植物状态!苏辰崩溃地喊出来:西医叫植物人!可能...可能永远醒不过来...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哽咽:对不起...我查遍了医书...
段温玉的表情丝毫未变,只是握着司珏的手紧了紧。
阳光从金镯上反射到他眼里,像两簇跳动的火苗。
知道了。他平静地说,转头看向顾潇: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了。
顾潇愣了片刻,连忙从墙角的箱子里取出厚厚一叠宣纸。
每张纸上都工整抄写着《药师经》,墨迹深深浸透纸背,最后一页还夹着朵干枯的海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