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老子把他爹的军功章全扔粪坑里！

晨光熹微时，顾潇站在饭店套房的窗前，看着窗外逐渐苏醒的云城。

街道上已有早起的摊贩开始忙碌，丝毫看不出前日的混乱。

他掐灭手中的烟，转身看向正在整理军装的大帅。

大帅，车已经备好了。顾潇轻声说道。

大帅系上最后一颗纽扣，金属扣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他拿起桌上的军帽，突然问道：那两颗药给那小子喂了吗？

喂了。顾潇点头：苏医生说药性很猛，效果...

废话！大帅打断他：那是我随身带的救命药！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那戏子...也喂了？

顾潇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喂了。

大帅哼了一声，大步走向门口：林深！

隔壁房间的门立刻打开，林深已经穿戴整齐，手里拿着公文包：大帅，都准备好了。

三人下楼时，饭店大厅里的服务生都屏息静气。

大帅的军靴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林深。大帅突然在门口停下：记住！云城是段温玉的。

林深立正敬礼：属下明白，只暂管政务，绝不插手军务。

大帅看了眼医院方向：段温玉是我的人。他醒了立刻通知我。

是！

大帅转向顾潇，目光如刀：你小子别光顾着医院，海城那边...

已经安排好了。顾潇挺直腰板：叶清在那边坐镇，我后日回去一趟。

大帅点点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等那小子醒了给他。

信封上龙飞凤舞写着段温玉亲启。

顾潇接过信，感觉里面硬邦邦的，似乎装着什么金属物件。

大帅...他犹豫着开口：您不再去看他一眼？

大帅的手在车把上顿了顿：看他躺尸？

声音里带着几分沉重：照顾好他！

大帅...顾潇喉头发紧：我代段温玉...

闭嘴！大帅一巴掌拍在他肩上，力道大得让顾潇踉跄半步：等他醒了，老子亲自收拾他！

说完，他猛地拉开门。

晨风灌进来，吹动了大帅鬓角的几丝白发。

顾潇这才注意到，这位铁血将军的眼角已经有了细纹。

大帅，您保重。

大帅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上了等候的汽车。

林深上去低声说了几句，大帅突然转身：对了！

顾潇立刻上前。

告诉那小子，大帅的声音突然软了几分：他爹临死前托我照顾他...

话到一半又硬生生转了个弯：要是敢死，老子把他爹的军功章全扔粪坑里！

车门砰地关上，扬起一片尘土。

顾潇站在原地，看着汽车渐渐远去，手中的信沉甸甸的。

引擎轰鸣，吉普车驶入晨雾。

直到车尾灯消失在街角，顾潇才长舒一口气。

顾督军。林深轻声道：我们去医院吧，去看看督军。

——

医院走廊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顾潇推开特护病房的门，看见苏辰正在调整输液速度。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在那双修长的手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大帅走了？苏辰头也不擡地问。

顾潇嗯了一声，走到病床前。

段温玉的脸色似乎好了些，唇上有了点血色。

旁边的司珏仍苍白如纸，但呼吸平稳了许多。

药起效了。苏辰轻声道：尤其是司珏，脉搏比昨天强。

林深走到段温玉床前。

这位平日威风凛凛的督军，此刻安静得像个瓷娃娃。

氧气面罩上的白雾规律地出现又消失，像是某种无言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