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闪过一丝悲伤，没人知道司珏中枪的那刻，他是什么心情。

就连他自己都没预料到，原来当司珏躺在自己怀里，满身是血的时候。

他心慌入骨，还泛着疼。

亲吻那只冰凉的手，轻声呢喃：阿珏，乖乖睡一觉，醒来之后，我会好好爱你。

深夜病房只剩监护仪的滴答声。

段温玉用湿棉纱擦拭司珏干裂的唇，少年突然在昏迷中痉挛，输液管里回涌鲜血。

苏辰！段温玉按响警铃，却听见司珏气若游丝地呢喃：阿玉...快跑...

苏辰冲进来调整输液速度，段温玉死死攥着司珏的手，手链上的麦穗在两人手上留下压痕。

他一直说胡话。苏辰注射镇静剂：潜意识还在保护你。

段温玉突然起身，靠近司珏的耳朵，声音温柔至极：“阿珏，阿玉很好。在等你，你快点醒来好不好，醒来就能看见阿玉了。”

顾潇在门外看到段温玉这么温柔的一幕，感觉真是不可思议。

男人侧脸线条柔和，仿佛刑房里那个活阎王只是幻觉。

叶清他们出发了。顾潇压低声音。

段温玉点头，指腹轻轻擦去司珏额角冷汗：等他能坐车时我们再回云城。

顿了顿又道：苏辰你提前准备足量镇痛药，路上...

声音突然哽住，他盯着司珏随呼吸起伏的睫毛，喉结滚动数次才继续：路上颠簸，他会疼。

顾潇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拍拍兄弟肩膀。

转身时听见段温玉极轻地说：我以前不知道...

后半句消散在消毒水气味里，但他猜那大概是爱一个人会这么疼。

正午的阳光穿过窗帘缝隙，在司珏脸上投下细碎光斑。

段温玉干涩的眼睛凝视那道随呼吸微微颤动的光线，突然想起司珏推开他时眼底的决绝。

枪响前0.3秒，这个连杀鸡都不敢看的小戏子，竟用身体为他筑了道人墙。

傻子。他摩挲着司珏无名指根部：等处理好一切，没人再打扰的时候，我会给你一个光明正大，全新的身份。

两人手腕的银链交合，似爱侣般缠绵。

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司珏缓缓睁开眼睛，恍惚间看到段温玉干涩布满血丝的眼。

他嘴唇动了动，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阿玉……”

段温玉猛地坐直身子，惊喜地盯着司珏。

双手小心地摸着他的脸，声音带着欣喜：“阿珏，你终于醒了！”

司珏无力地擡手，轻轻抚摸着段温玉的脸，眼中满是深情：“阿玉，我没事……不用怕。”

段温玉紧紧握住司珏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哽咽道：“小傻子，为什么要替我挡枪！”

司珏虚弱地笑笑：“我怎么舍得你出事，只要你好好的就够了。”

段温玉温柔地看着司珏，慢慢的给司珏喂了点水。

轻声开口：“阿珏，别再吓我了，我要你好好的陪着我，爱我。”

司珏看着段温玉慌乱悲伤的模样，心里满是惊喜甜蜜，开玩笑道：“阿玉，你是不是更加喜欢我了？”

段温玉心疼又认真地说道：“是，是更喜欢你，更爱你。”

司珏愣住，爱？他说，爱？

看着司珏发呆的小模样，段温玉吻上双唇，轻声开口：“是爱，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