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戴上点翠头面,镜中人已从清秀少年变成倾国名伶。
转过来。段温玉声音沙哑。
司珏转身,水袖轻甩,做了个标准的亮相动作。
烛光下,戏服上的金线闪闪发光,衬得他肤若凝脂。
想听哪出?他轻声问。
《游园惊梦》。第一次见你时,你唱过的。
他退后几步,水袖一抛,朱唇轻启: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嗓音清亮婉转,眼神流转间尽是风情。
一段皂罗袍唱得缠绵悱恻,袖角拂过段温玉的喉结,又轻巧收回。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唱到良辰美景奈何天时,段温玉突然抓住他抛出的水袖,猛地一拽。
司珏惊呼一声,跌进对方怀里。
督...阿玉?他气息不稳:我还没唱完...
不用唱了。段温玉直接撕开戏服前襟:看得我...
后半句淹没在交缠的唇齿间。
司珏被吻得晕头转向,戏服一件件剥落,头面不知何时散了一地。
这衣服比军装难脱多了。段温玉咬着他锁骨抱怨。
司珏轻笑,主动解开最后的衣带:下次...我教阿玉...
这句话像导火索,瞬间点燃所有热情。
段温玉将他压进床榻,手指顺着腰线下滑。
会疼。他突然说:你身上还有伤。
司珏摇头,眼睛泛着萤光:我想要督军...没关系的。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雨,雨滴拍打窗棂,掩盖了室内的声响。
烛光摇曳,将交叠的身影投在墙上,时而纠缠,时而分离。
阿玉...司珏声音支离破碎,指尖在段温玉背上抓出红痕。
段温玉充耳不闻,反而变本加厉。
刚才那出戏,段温玉咬着他耳垂问:最后一句是什么?
司珏思绪涣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良辰...美景...
不对。段温玉突然发力:是赏心乐事谁家院。
司珏仰起脖子,喉结滚动,竟真的唱了出来:赏心...啊...乐事谁家院...
尾音化作呜咽,眼泪滚落,冲淡了脸上的胭脂。
云收雨歇时,司珏已经累得睁不开眼。
朦胧中感觉有人用湿毛巾擦拭他的身体,又被抹上清凉的药膏。
睡吧。段温玉将他搂进怀里:明日不必早起。
司珏模糊地想,他好像忘了告诉段温玉...堂堂督军...不用给他上药的。
但此刻,窝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什么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