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嗓音从身后传来，司珏猛地转身。

段温玉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个油纸包，桂花香隐隐飘来。

督军！司珏快步上前，笑得眉眼弯弯：您回来了！

段温玉放下油纸包，牵起他的手走到妆台前。

银链被轻轻扣在腕上，衬得他肌肤如雪。

好看。段温玉摩挲着他的腕骨：希望阿珏也能像小麦一样疯长。

这句话像钥匙，突然打开司珏心中某个紧锁的盒子。

他大着胆子贴近段温玉，仰起脸，眼中盛满希冀：督军...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您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

段温玉轻笑，刮了下他的鼻尖：嗯，是有一点。

他故作严肃地板起脸：不过阿珏要努力，让我更喜欢你才行。

我会的！司珏眼睛亮得像星星，突然踮脚吻上段温玉的唇：一定会让您...

双唇相贴间，他大胆地补完后半句：爱上我。

段温玉眸色一暗，扣住他的腰：身子好了？这般勾人。

才没有...司珏红着脸辩解，却又坚定地重复：我就是喜欢督军！

这直白的告白让段温玉一怔，随即笑着揉乱他的发：去吃饭吧，翠儿应该带司玥去前厅了。

前厅？司珏愣住：我妹妹也可以...

话到一半突然噤声。

他差点忘了，戏子的妹妹哪有资格登堂入室？

段温玉却神色如常：以后都在前厅吃。顿了顿，补充道：所有人。

前厅里，苏医生和司玥已经入座。

见他们进来，司玥眼睛一亮，小声唤道：督军，哥哥。

段温玉点头示意，众人这才动筷。

席间，他问苏辰：药配好了？

配了一周的剂量。苏辰给司玥夹了块鱼肉：每天配合针灸，效果会更好。

司珏感激地道谢，又给妹妹盛了碗汤。

小姑娘捧着碗，偷偷观察哥哥和督军。

哥哥腕上多了条银链，督军时不时给他夹菜，两人偶尔对视，哥哥就会抿唇笑...

管家。段温玉突然放下筷子：把府里人都叫到前院。

不一会儿，丫鬟小厮整齐地站在院中。

段温玉立在台阶上，军装笔挺，不怒自威。

从今日起，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无论本督在否，苏医生和司珏兄妹都在前厅用膳。

目光扫过众人，在几个曾经怠慢过司珏的小厮身上多停留了一秒。

司珏是本督的爱人，他妹妹就是本督的妹妹。语气陡然转冷：谁要是乱嚼舌根...

是！众人齐声应答，几个丫鬟吓得直哆嗦。

回到饭厅，司珏还沉浸在震惊中。

段温玉这番表态，等于向全府宣告他们的关系...不是主仆，不是金主与玩物，而是...

发什么呆？段温玉夹了块桂花糕给他：不是爱吃这个？

司珏咬了一口，甜香在舌尖化开。

他望着段温玉的侧脸，突然觉得，他好像拥抱住了太阳。

督军。他小声问：我以后...能叫您名字吗？

段温玉挑眉：现在胆子倒是大了。

却也没反对，只是捏了捏他的手：随你。

这个小小的许可，让司珏心里炸开一片烟花。

他偷偷在桌下勾住段温玉的手指，像抓住了一缕光。

对面，司玥看着哥哥泛红的耳尖，悄悄笑了。

她不懂什么是爱情，但她知道——这是哥哥第一次，笑得这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