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喝醉了怎么更会招人儿了？

戏台上的锣鼓点如暴雨般砸下来，柳轻风饰演的虞姬甩着水袖，唱腔哀婉凄绝。

司珏望着台上翻飞的身影，恍惚想起几天前自己还是那个在台上任人评点的戏子。

吃这个。

段温玉夹了块水晶肴肉放进他碗里：梨园的厨子别的不行，这道菜倒还入味。

司珏受宠若惊地捧起碗。

段温玉的筷子尖沾着一点酱汁，他鬼使神差地伸出舌尖舔了舔。

这个动作做完，两人都愣住了。

我...司珏耳根烧得通红，慌忙要解释。

段温玉却低笑一声，又夹了片火腿：再尝尝这个。

主桌上暗流涌动。

商会李老板举杯谄笑：雷督军这寿宴办得气派，今天的戏也是精彩至极啊！

雷行海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李老板过奖。

目光扫过正在给司珏布菜的段温玉，段温玉是装给他看的，还是真在意司珏？

他得试探一下！

雷行海笑着放下酒杯，忽然道：司珏啊，今日是本督寿宴，你也是从我梨园出去的，给在座各位陪陪酒如何？

筷子啪地搁在青瓷碟上。

满桌霎时寂静。

司珏脸色煞白。

陪酒——这是在羞辱段温玉？还是在试探他？这酒该怎么陪？

小的感念督军栽培之恩。司珏声音轻得像片羽毛：“不过如今小的既是段督军的人，总得先问过段督军...还请雷督军见谅。”

雷行海狠狠盯着司珏，司珏看到了眼中的警告，。

司珏现在是我的人。

段温玉截过话头，指节叩着桌面：让我的人陪酒？雷督军这是想羞辱谁？

最后一个字落地，满座权贵齐齐屏息。

绸缎庄李老板的酒杯悬在半空，酒液晃出来沾湿了袖口都不敢动。

雷行海脸上肌肉抽动：段兄误会了，不过开个玩笑...

玩笑？

段温玉冷笑，突然抓起司珏的手按在桌上：那这次我便不计较。还请各位认准这张脸——

他指尖划过司珏腕间淡青的血管：司珏是我段温玉的人。

司珏指尖发颤。

段温玉的手心烫得惊人，那股热度顺着血脉直抵心脏。

他偷眼去看段温玉的侧脸，那人下颌线绷得锋利，是真动了怒。

司珏受宠若惊，心跳的厉害，好像有一颗种子慢慢正在破土而出。

这男人怎么一次又一次的犯规，值得吗？不怕众人背后耻笑吗？他不过区区一个戏子！

新戏登场，卸妆后匆匆赶来的柳轻风打破尴尬僵局。

一袭月白长衫衬得身段风流：给雷督军贺寿！今日这出《霸王别姬》可还入眼？

雷行海顺势下台阶，一把将人揽到腿上：好！赏！

手掌在柳轻风腰间暧昧地摩挲：不愧是我梨园台柱子。

柳轻风娇笑着斟酒，金镯子撞在玉壶上叮当作响。

雷行海端起酒杯，借着喝酒的空档给柳轻风使了个眼色。

柳轻风会意，拿出袖中手帕，攥在手里，端着酒朝段温玉走去。

他眼角余光扫过司珏，端起酒杯走向段温玉，谄媚开口：段督军，小人敬您一杯。

段温玉眼皮都不擡：你也配？

柳轻风笑容不变：是小的僭越了。作势要放下酒杯，手腕却突然一歪——

琥珀色的酒液全泼在司珏袖口。

哎呀！柳轻风惊呼，掏出杏色手帕去擦：瞧我这笨手笨脚的...

司珏瞳孔骤缩。

那手帕角上绣着三朵杏花，针脚歪斜——是妹妹司玥的手艺！

我带珏哥儿去后院换身衣裳。柳轻风拽他起身：这酒味儿冲得很...

段温玉皱眉：不必，回去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