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前,段温玉回头看了司珏一眼,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好好休息。”
门关上后,司珏终于支撑不住,跌坐在椅子上,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他到底……该怎么做?
段府外,王三匆匆离开,直奔雷府。
雷行海正靠在软榻上,肩上缠着绷带,脸色阴沉地听着副官的汇报。
“督军,王三回来了。”
雷行海擡了擡下巴,示意让他进来。
王三快步走进内室,单膝跪地:“督军,司珏传话了。”
雷行海眯起眼睛,眼神犀利地盯着眼前的人:“说吧。”
王三战战兢兢地回答道:“他……他说出了变故,段温玉让他先养好伤再去伺候,还求督军您宽限几日,放过他的妹妹。”
雷行海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养伤?”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嘲讽。
他猛地转过头,目光如炬地看向一旁的柳轻风,厉声道:“你不是说他伤得不重吗?”
柳轻风脸色微微一变,额头上顿时冒出了一层细汗,他连忙跪下,惶恐地解释道。
“督军,我确实只让他跪了碎瓷片,按理说……不应该会这样啊……”
雷行海擡手打断了柳轻风的话,他的眼神愈发阴鸷,仿佛能透过柳轻风的身体看到他内心的恐惧。
“段温玉这是什么意思?”雷行海的声音冰冷而低沉,“怜香惜玉?”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突然,他发出了一阵狞笑。
“好啊,那就再给他三天时间。”
柳轻风斟了杯茶递给雷行海,试探开口。
“督军~,要不再给那贱蹄子多宽限几日?段温玉本身就非常谨慎,而且还是我们送去的人,想必他肯定会加倍提防!”
看着雷行海的脸色,柳轻风壮着胆子继续说。
“而且段温玉不是让他先养伤吗?我们可以让他先趁着养伤的时间,先摸清段温玉布防图的位置,这样等真正行动起来,就更加事半功倍了!”
雷行海拿着茶盖,一下一下刮着茶的浮沫,皱眉思索着。
思索良久,他才慢慢地将目光转向王三,脸色阴沉地开口说道。
“王三,你明天就将消息送出去,告诉他——”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猛地提高音量:“半月之内,如果段温玉还没有死,那么他的妹妹就别想活命了!”
王三听到这话,浑身一颤,急忙低头应道:“是,属下遵命!”
不敢有丝毫耽搁,转身快步离去。
雷行海看着窗外的夜色。
夜空中,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遮住,只透出些许微弱的光芒,使得整个院子都显得有些阴森。
雷行海的眼中闪烁着浓烈的杀意,他紧紧握着拳头:“段温玉……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与此同时,在段府的书房里,段温玉静静地站在窗前,凝视着外面的黑暗。
他的身影在微弱的烛光映照下,显得有些孤寂。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副官走了进来。
他的脚步很轻,生怕打扰到段温玉。
走到段温玉身后,副官低声说道:“督军,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段温玉并没有转身,他的声音依旧平静:“说吧。”
“司珏有个妹妹,叫司玥,十六岁,有严重的哮喘,一直靠药物维持。”
“雷行海用她威胁司珏,逼他来段府。还有送菜的王三,今日我跟着他一路到了雷府。”
段温玉冷笑一声:“果然如此!还真是条可怜的小毒蛇!”
副官犹豫了一下:“督军,既然知道他是刺客,为何不直接……”
段温玉擡手打断他,眼神深邃:“不急。”
“我倒要看看,这条小毒蛇……到底敢不敢咬我?”
“王三那边盯紧了,先不要打草惊蛇!”
窗外,夜色深沉,乌云遮月。
——一场无声的博弈,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