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到底敢不敢咬我？

司珏站在门边，膝盖的疼痛让他几乎站不稳，可比起身体上的痛，更让他窒息的是段温玉的目光。

那双眼睛漆黑深邃，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审视，仿佛早已将他看透。

“过来。”

段温玉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像一把刀抵在司珏的喉咙上，让他不敢违抗。

他低着头，忍着膝盖的疼痛，一步一步走到段温玉面前。

顾潇坐在一旁，手里把玩着一把精致的匕首，眼神玩味地在两人之间游移。

段温玉沉默不语，缓缓地从衣袖中摸出那个白色小瓷瓶。

他将瓷瓶放在桌上，看向司珏。

司珏的心跳在瞬间几乎停滞，他死死地盯着那个白色小瓷瓶，仿佛能透过瓷瓶看到里面的东西。

他的脑海中飞快地闪过各种念头，难道段温玉已经知道了这个瓷瓶里装的是什么？

这是他的试探吗？还是说他真的不知道？

瓷瓶就静静地摆在眼前，只要司珏伸出手，就能轻而易举地将它拿回来。

然而，司珏的手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完全无法动弹。

他心中暗自思忖，如果段温玉是在试探他，那么他此刻的任何一个举动都可能会暴露自己。

司珏的掌心开始渗出汗水，他紧紧地掐着自己的掌心，指甲几乎要嵌入肉里。

疼痛让他稍微恢复了一些理智，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回督军……”

他声音发颤，却强自镇定：“这是……小人用来祛疤的。”

——赌一把。

段温玉眉梢微挑，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顾潇差点笑出声，但很快被段温玉一个眼神制止。

“祛疤的？”段温玉指尖轻轻敲击桌面：“闻着挺香。”

司珏喉咙发紧，却不敢露出半分异样，低声道：“是……梨园里常用的药膏，能淡化疤痕。”

段温玉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轻笑一声，将瓷瓶往前一推。

“既是你的东西，拿回去吧。”

司珏愣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还给他了？

他真的不知道？

顾潇眉头一皱，忍不住看向段温玉，眼神里满是疑问。

段温玉却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示意他别多话。

司珏不敢迟疑，立刻伸手接过瓷瓶，小心翼翼地收进袖中。

“多谢督军。”

段温玉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随意：“这几日好好养伤吧，我可不想让人觉得我是个禽兽。”

司珏低着头，不敢接话。

段温玉忽然俯身，在他耳边低声问：“不过……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司珏浑身一僵，猛地擡头，正对上段温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段温玉从司珏眼中看到了恐慌，司珏从段温玉眼中看出了玩味。

司珏心跳如擂，却不敢露出半分破绽。

他咬咬牙，低声道：“没有……小的听段督军安排。”

顿了顿，他又试探性地开口：“小人只求督军能允许小人在院中活动……”

段温玉直起身，唇角微勾。

“那是自然。”

他语气轻松：“毕竟本督的府邸不是牢狱，不搞囚禁。”

司珏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却仍不敢掉以轻心。

段温玉的态度太奇怪了，他到底知不知道？

段温玉没再多说什么，转身朝门外走去，顾潇立刻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