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老爹说得没错,萧族男子都是些下九流的坏胚子,他们的爱意明面上比艳阳天要明媚热烈,实际上都是一些阴湿囚禁的念头。
未雨听完世子爷的呢喃,寒意爬上了脊背。
容薰回到金梁的第一时间,萧白堕就给她送来了一座轮椅,笑容依然艳丽夺目,好像没有一丝阴郁。
“你伤势未好,不宜过多走动,来,我把你抱上去。”
等到容薰被他安置在轮椅上,由着他推着走动,这种掌控她行动与生死的感觉简直,简直——
太妙了!
妙到他的桃花剑鞘都压不住他的欲海!
萧白堕脸上的红晕就更重了,整张脸就像是一把湿淋淋的桃花,那模样比容薰的春庭桃花眸还要媚上三分。
等谢钧宣他入宫,这位世子爷正好在水中自渎,狠狠沐浴一番。
入宫后,宫人在前头提着灯,谢钧就见那小舅子,贵族少年都爱的马尾打扮高高束着,发顶系着一枚帝青色宝珠冠座,丝绦如青碧雨丝垂落两肩,发尾还是湿漉漉的。
姐夫谢钧可是个中行家,怎么会辨别不了这种英气勃勃又阴意连绵的欲气呢?
他难掩古怪,“人都坐那矮车上了,不良于行,你还有心思做这个?白堕啊,你可真是个小畜生啊。”
兰陵萧族男子可都标榜自己才高行厚,操守高洁,只有谢钧这个走得近的圣人姐夫,又因为谢氏与萧族绑得紧,他才稍微了解这个家族私底下的阴私手段。
据说他那老太傅,年轻时也是很孟浪,用那下九流的手法把人哄到手里,他的儿子跟孙子也有样学样,干得都是小畜生的事儿,谢钧拿捏到这种情报,反而感觉更加高兴,最怕是圣人无性无欲,让他下手都无从捉摸!
萧白堕笑道,“姐夫,你这么想我可真是让我伤心,我可没有动我家姑奶奶一根手指,都是自己解决的。”
谢钧更觉古怪,“还有你要不到的人?”
萧白堕只是笑了笑,转而说起这次的叱奴反叛事件,死伤统计后,都有三千余人!对朝野的影响极其恶劣!
谢钧在畜生般的小舅子前也放得很开,“那依你看,寡人该如何惩治这叱奴的新王,才能出这一口恶气?”
萧白堕眼眸闪着暗光,“不过是杀鸡儆猴,这有何难?姐夫若信得过我,且玩他一番。”
谢钧听得他全盘筹谋,“……你小子还真是,谁敢当你的情敌?”
这厮为了折杀情敌,都修炼成阎王爷了,也不知道他那正直的岳母是怎么养出这种坏胚子!
数日后,上林西郊的碧鸡苑,天子谢钧邀请了众多朝中大臣以及其家眷,一起观赏他排演许久的兽戏。
这碧鸡苑靠着两座相连的山峰,密林蓊郁,池沼遍布,豢养着近六万的珍禽异兽,其中不乏一些大型掠食虎豹,也被驯兽师们养得温顺乖巧,被谢钧戏谑为天下百兽,不过寡人掌中碧鸡饵,此苑因而得名。
许多年轻家眷是第一次来到此地,见到那白鹤成群,居然还能列队迎接,连连掩嘴惊呼。
谢钧也是志得意满,让人观赏他的作品。
谢宝月还是尊贵的天家公主时,从小就有观赏兽戏的待遇,对这些温顺的宠物不感兴趣,很是无聊打了个呵欠,嫩白小手去锤谢钧,“谢钧,你个该死的老男人,昨晚要我那么狠,一大早还拉我起来,就是让我看这种无趣表演的?”
谢钧没有生气,反而一副哄着小娇娇的宠溺模样,“莫急,莫急,好戏马上开始!”
众女眷表情稍有异样,内心同样极不平静。
十三公主果然如传闻中刁蛮任性,放浪形骸,原先那真公主回来时,还夹着尾巴做了一阵乖顺女儿,等被谢钧受用,用那珍宝玉器养在福纯宫,就又恢复那一副趾高气昂的情态,装都不装了。
这天家养出来的,就没一盏是省油的灯!
她们本来还同情这十三公主被君父强取豪夺,可谁知道对方竟是乐在其中呢!
前不久才发生了一起由叱奴族掀起的血案,几乎灭了十六座府邸,牵连甚广,如此骇人血事,圣人反而毫不在意,还能搂着娇娇请他们看戏,也委实令他们心寒!
萧白堕将众人的情态收入眼中,唇角微翘。
不枉他埋了一步暗棋,让宫人们在背后议论真假公主,还将谢宝月的待遇削减到百分之一,让对方恐惧自己即将失去一切,不出所料,她会如溺水的孤儿,拼命抓住谢钧这根救命稻草!
如今圣人的名声因为她的造作,更是岌岌可危了!
他唯一感到亏欠就是他的长姐萧春醪,让她直面夫君的好色残酷本性,不过不要紧,很快这一切的局面即将改变,他萧族定鼎天下之时,他长姐会再度扶摇直上,而他所爱之人,还有他的孩儿,都会因此受益无穷!
他的孩儿就该享尽天下华物!
所以姐夫,别怪我。
萧白堕拍了拍掌,“既然宝月娘娘都发话了,姐夫还等什么呢?”
他那一把嗓子低沉起来,有一种颤落花枝月色的华丽弦音,那一声破天荒的宝月娘娘更是被他念出一股情深的韵味,惹得谢宝月连连投了几眼,见他长身鹤立,竟然还是站在那一座轮椅之后,不由得撇了撇嘴,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瘸子,他倒是如珍似宝供着。
也不知道他们亲近起来,那双废腿还能不能讨他欢喜!
谢钧也察觉到这小妮子的几分吃醋,又把她拉怀里,“惦记父皇还不够,还要惦记父皇的小舅子呢?你个骚蹄子,回去寡人定要狠狠收拾你!”
谢宝月被掐出几分水痕,又是娇喘连连,“父皇,父皇饶了我吧。”
她倒是很配合谢钧玩这种禁忌游戏,贴身总管王康乐低低咳嗽,“圣人?奴婢让他们开始了?”
谢钧这才点头。
好戏上场了!
容薰同样擡眼,她这次可是作为萧白堕的家眷,被他强行押送过来,对方为的就是让她看到这一幕——
笼中困兽,垂死挣扎!
那一座铁笼普通的站笼要宽阔得多,饶是如此,那一道夜色乌黯般的影子如巨魔蜷缩其中,单是一条胳膊就比枷条要粗壮,更把这困住囚犯的巨笼衬得愈发精致小巧。
这男奴脖子,手腕,脚踝,都套着一条粗重的,尚有百斤沉的铁链,那颜色漆黑得跟他的皮肤融为一体。
血腥味远远就飘了过来!
“怎么样?我家的姑奶奶心疼这大奶呀?”
萧白堕故意俯下头,唇珠去碰她的耳朵。
当笼中那一道寒星的目光冷射过来,萧白堕得寸进尺,张嘴咬住她的耳朵,舌尖如同一道殷红蛇身,吐着细丝,舔湿她的耳廓内侧。
他两指捏住容薰下颌的一块软肉,又将她的头颅轻轻顶起,耳鬓厮磨的亲热模样,“我的好姑奶奶,您就好好睁眼看着啊,看您的马奶酒,是怎么被爷玩死的,日后可别再喝这等劣酒了,嗯?”
这些劣酒,劣马,碰她手指头他都嫌脏!
但没关系,他会杀尽,杀透,让他们再也不敢爱她!
她今生今世的意中人,有他萧轻臣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