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夺宅子之战:碾压!(2 / 2)

“我阿爹当年救济高狗儿,还不如养条狗。你全家都是畜生,贪我温氏家财,还要谋财害命。我要是被你害死了,你高家就能高枕无忧,享受着我温氏的家财了。”

“哈哈哈!”有人听得大笑起来,指着高兴旺的脸道:“巨人观,你看高二的脸,跟尸首肿胀还真像!”

“也是,温氏识文断字,又是举人之女,哪能看得上高二。只怕他是痴心妄想,想着能将温屿娶进门,就能正大光明占了温氏家财。”

高兴旺气得半死,要不是在公堂之上,定要扑上去将温屿撕碎:“不要脸的臭婊子,咱们走着瞧!”

温屿不搭理无能狂怒的他,再看向荀柏。

“荀大,你都已经当祖父的人了,一只腿埋在棺材里,还为老不尊,也不怕被雷劈死。我勾引你,我是图你老,还是图你像枯死的老树根一样,丑得让人隔夜饭都吐出来?”

“哈哈哈,荀大太不要脸,称温氏勾引他,还不如说勾引荀小郎,至少比他年轻力壮!”

“就是,荀大好几兄弟,偏生勾引他,谁会图他老,图他丑?”

“你,你,你......”荀柏气得话都说不清楚,“娼妇,你翻脸不认人!”

“荀大,我与夫君蹊跷坠河,幸得好心人搭救,捡了一条命。第二天一早,你就迫不及待将一身伤病的我们赶了出来。我们院中早就被翻动过,被你洗劫一空。你为了抢布庄,看中我们住的院子,暗中在骡车上动手脚。春寒料峭掉进冰冷的河水中,不摔死也会冻死。荀大,你现在又与高家勾结在一起,真真是好一对猪狗不如的禽兽!”

荀家之事好些人都清楚,有人与身边人说了起来。

“温氏荀五确实两手空空被赶了出来,你看他们两人,身上还穿着破烂衣衫。温氏有嫁妆,铺子一年也有四十两的进项,就是从荀家离开,断不会困窘至此。”

“还不都是为了钱财,血脉手足也能下毒手。”有人叹息道。

荀舫这时站了出来,朗声道:“大家都有母亲姐妹妻女,要是有那不怀好意之人,随便信口雌黄,就能毁了她们,谁还能得安宁?此等歪风邪气断不可长。”

一直是温屿在前,这时荀舫突然出来说话,众人才主意到他。

虽然他穿着布衣,生得眉目如画,身姿挺拔气质不同凡响。

与“巨人观”“老树根”相比,即便是瞎子也知道如何选,更加证实了高兴旺与荀柏是在污蔑温屿。

何况,荀舫的话说得有几分道理,风言风语害死人,要是高兴旺荀柏得逞,难免有人会跟着有样学样。

荀舫与温屿一致不提出身之事,他们皆有默契,荀家一滩烂泥堆,离得越远越好。

他上前跪在地上,沉痛地道:“孙知府,草民状告高兴旺,荀柏在光天化日之下,诽谤草民妻子,请孙知府替草民妻子伸张正义,遏制此等歪风邪气!”

这时,林裕和走了出来,擡手一礼:“孙知府,在下以为,此风不可长,否则,明州府乃至大周天下的妇孺,如何能得安宁?”

温屿循声看去,见果真是他,心完全落回了肚中。

围着的人群中也有人高喊起哄,“这两人毁谤中伤,打他们板子!”

“我们明州府,没这等无赖无耻之徒。”

林裕和一出来,无动于衷的孙知府与邹通判,这下坐不住了。且在众目睽睽之下,要是略过不提,官府颜面何在,说不定还会被风闻的御史参奏一本!

孙知府烦躁无比,一拍惊堂木,道:“高兴旺荀柏,犯造谣诽谤之罪,按律该当杖刑,念着初犯,罪减一等,笞二十!”说罢,抽出签押掷地。

衙役上前捡起签押,擡出施刑的长凳,竹板。高兴旺荀柏两人被剥掉外衫,拖去按在长凳上。

行刑的衙役扬起竹板,啪啪打在两人的腿上,屁股上,痛得两人鬼哭狼嚎。

有打板子可看,公堂外愈发热闹了,挑着担子的货郎前来叫卖:“凉水,冰雪凉水!”

“蜜果子,香甜的蜜果子咧!”

叫卖声此起彼伏,看得正饿了渴了的百姓,掏出几个大钱买上些,边吃喝边看着大戏。

行完刑,高兴旺与荀柏眼泪汗水鼻涕糊了一脸,穿上衣衫一瘸一拐走路不稳,两家的仆从赶忙上前搀扶着他们。

这下两人更丑陋不堪,走出公堂,有人故意道:“巨人观,你别走呀。指不定等下又有貌美如花的小娘子看上你。”

大家哄堂大笑,高兴旺荀柏羞愧欲死,低头闷声不响离开。

孙知府头开始疼,只欲早些完事,不耐烦一拍惊堂木,道:“你们敢再节外生枝,藐视公堂,休怪本官不客气!”

高狗儿趴在地上,拽紧拳头,手背青筋都快崩开。他咬牙切齿道:“孙知府,温氏故意挑事,欺负我儿老实,伶牙俐齿陷害我儿。是因着温氏先前强词夺理,怕露了馅。请孙知府明察!”

温屿沉着冷静地道:“究其此案的起源,皆在我阿爹当时的善念上。阿爹因着一念之差,引狼入室,方造成今日的恶果。子曰“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孟子云“见孺子将如井而生不忍。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佛曰“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古以来,设义田,举孝廉,朝廷置“悲田院”,莫过于一个“善”字。”

连着的几个“子”,听得高狗儿稀里糊涂。孙知府邹通判他们,围着的读书人都听明白了,连后面签押房的林长善,都忍不住起身走了出来。

荀舫不动声色看了眼温屿,心道这个女人逼着他写圣人之言,结果她背得七零八落。

不过,只这些已足够。

温屿铿锵有力道:“我并不怨阿爹,阿爹是读书人,“善”是圣人佛家皆推举之事,更是大周百姓要守着的礼法纲常。阿爹行善,却最终遭遇中山狼,若让恶人逍遥法外,以后谁还敢行善?圣人之书,四书五经,如何能取信于读书人?大周的礼法纲常,岂不是全乱了套!”

有人听得目瞪口呆,有人听得热血喷涌。

要是让恶盖住善,以后乐善好施,则变成了嘲讽之词。

圣人之言失去信用,置读书人士子于何地?

更甚者,大周的礼法纲常,是孝,孝便是忠。

高狗儿背主,岂止不仁不义,而是不忠不孝。

要是放过不忠不孝之徒,这是要鼓励造反啊!

孙知府这才反应过来,最开始温屿那番话蕴含的深意。

高狗儿依然一头雾水,压根没听出来,温屿究竟让他在无形之中,犯上了何等大罪!

温屿这时轻描淡写,再抛出大杀器:“民妇不曾忘记阿爹的教导,始终心存善念。民妇只拿回宅子,有能供奉阿爹,祖宗灵位之处便可。其他高氏占去的几件铺子,民妇全部赠与府衙,由府衙用于赈济明州府穷困的百姓,让阿爹的善举,能得到延续。”

高狗儿到这时终于听懂了,温屿拿走最值钱的宅邸,将铺子全部跑出来做诱饵人情。

赠与府衙,等于赠与了府衙的官吏。

与孙知府一众官吏打过交道,高狗儿深知他们的品行。

整整四间铺子送出去,诸子菩萨也会心动!

众人哗然,高狗儿眼前一黑,一口气没上来,“噗通”趴在地上,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