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
跑车驶出餐厅停车场时,沈星遥把额头抵在冰凉的车窗上,看着路灯在玻璃上拖出细长的光带。顾珩,他忽然开口,指尖蹭着颈间太阳吊坠的蓝钻,你说光谱仪测到的371Hz,是不是和我们第一次在天文台时一样?Alpha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护腕金属边缘在仪表盘蓝光下闪了闪:那次你把望远镜撞倒,后颈腺体蹭到我手腕,共振频率刚好371。车内香薰喷出的寒月引与炽霄混合雾气,在后视镜里凝成星轨形状。
沈星遥醉得有些迷糊,却还记着扯顾珩的领带:你那天穿的白衬衫,袖口沾了我的颜料。他指尖划过Alpha锁骨处的旧疤,那是与自己齿印对称的月牙形,后来我看见你把衬衫收在首饰盒里,和这个吊坠放在一起。顾珩降下车窗,夏夜的风卷着他发梢,声音低沉:因为颜料干了像月亮的影子,和你的腺体一个颜色。
公寓楼下,顾珩打横抱起沈星遥时,他忽然指着天空:顾珩你看,天狼星和伴星挨得好近。Alpha顺着他指尖望去,看见两颗星星在云隙间闪烁,低头吻他鼻尖:因为伴星总绕着主星转。怀里的人却皱着眉摇头,吊坠在胸口晃出冷光:不对,是主星离不开伴星......你看你手腕的护腕,明明可以摘下来......
浴室里,顾珩用温水沾湿毛巾时,沈星遥靠在门框上看他,眼神依旧冷冽却带着醉后的水汽:上次你易感期,也是这样给我擦脸。Alpha动作一顿,毛巾在水盆里荡出涟漪:你当时说我像大型犬,尾巴摇得快把瓷砖扫碎了。沈星遥忽然笑了,指腹蹭过自己锁骨齿印:因为你舔我伤口时,信香甜得像化掉的焦糖......
卧室关灯前,顾珩替他摘下太阳月亮吊坠,却被沈星遥抓住手腕。别摘,他把吊坠按在顾珩掌心,这样信香共振时,钻石会发光。Alpha低头看见他眼尾的红,喉结滚动:上次你发烧,也是这样攥着我的护腕,说要把星星摘下来给我。沈星遥把脸埋进枕头,声音闷闷的:因为你说我的腺体像蒙尘的月亮......
深夜,沈星遥在睡梦中皱紧眉头,顾珩轻轻握住他颤抖的手。没事,Alpha低声哄着,指尖擦过他后颈腺体,信香在共振呢。窗外的天狼星透过百叶窗,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光斑。
深夜的公寓里,沈星遥忽然在睡梦中蜷缩起身体,指尖无意识揪住顾珩的睡衣领口。Alpha立刻睁眼,察觉到他后颈腺体溢出的寒月引带着异常的颤抖,像被投入冰湖的月光。遥遥?顾珩低声唤他,掌心复上他发烫的额头,却在触碰到皮肤的瞬间,自己也坠入一片迷蒙的白雾中。
白雾散去时,沈星遥站在童年老院的桂花树下,树干上还留着他十岁时刻的歪扭月亮。穿蓝布衫的女人正背对着他择菜,银簪子在鬓边晃出微光——是妈妈林晚,眉眼间还有后来被家暴刻下的疲惫。遥遥,她忽然转身,手里攥着枚用红绳编的手链,上面串着颗磨圆的鹅卵石,过来。
顾珩跟着沈星遥走进院子,却发现林晚的目光直接掠过他,落在沈星遥身上时才泛起柔光。妈......沈星遥的声音哽咽,看见妈妈手腕上戴着的正是那枚鹅卵石手链,绳结处还缠着他当年缝错的纽扣。林晚放下菜篮,指尖擦过他锁骨的齿印,忽然望向顾珩的方向,眉头微蹙:这位是......
他是顾珩。沈星遥下意识挡在顾珩身前,却见林晚忽然笑了,伸手触碰顾珩手腕的护腕,指尖穿过金属却带起一阵信香涟漪:原来是炽霄......她将沈星遥拉到顾珩身边,把红绳手链解下来塞进顾珩掌心,遥遥小时候说,这石头是在天文台捡的,要送给最重要的人。
鹅卵石还带着林晚的体温,顾珩听见她继续说:他爸沈建阳总动手......林晚的声音低下去,指尖轻轻拂过沈星遥袖口掩盖的旧疤,遥遥,让你受委屈了。这几年和顾珩在一起,过得开心吗?沈星遥猛地擡头,看见妈妈眼里映着自己和顾珩交叠的影子,信香在两人之间凝成光带。
妈......沈星遥想说什么,却见林晚的身影开始变淡。她最后看了眼顾珩,目光落在他护腕的遥字上:顾珩,我把遥遥托付给你了。红绳手链忽然收紧,将两人的手腕系在一起,这手链我戴了十年,现在该换位置了。遥遥,以后要听话,妈妈在天上悄悄看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