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兰畅想着她的商业蓝图。

李霞专心备菜：“好像这几天工地上来的客人更多了。”

石兰笑得得意：“那是自然，我有秘诀。”

工地上的客人，最开始成为稳定顾客的是一些没有家累的小年轻，当然他们也不是天天来，但两三天总会来一回的。

其他类型的客人是这些小年轻天天往小摊跑的时候才带动的。

大多数工人或许不会因为口味放弃食堂选择小摊，但是身体是最诚实的。

工地食堂的菜没有油水，做重体力活的他们只能每顿一大盆一大盆地吃，吃的时候是饱了，但饿得也快，但晚饭前的两三个小时基本都是煎熬着的。

但小摊的盒饭不一样，当他们发现吃了小摊的工友下午干货力气也足的时候，不用人招呼，也会愿意尝试小摊。

谁也不愿意饿着肚子几个小时干活儿。

石兰也不是吹，她确实有个小秘诀。

工人消耗大，小孩吃长饭，饿得都快。

她最初在设计菜单的时候，就没考虑过后世吃菜叶子的养生问题。

小摊盒饭的所有菜，烹饪时都是用的特调油。猪板油熬化之后的荤油、没有经过任何加工提炼的菜籽油、香油按照5.5:4:0.5的比例调和而成。浓香润泽。

虽不重油，但炒菜香味浓厚又顶饿。

有一天，一个夹着公文包穿皮夹克的中年男人也来吃盒饭。

工人们都和他问好，口称“吴哥”。

石兰不认识，但不影响她笑脸相迎喊吴哥，送上盒饭。

“哟，小姑娘认识我？”

石兰：“见呢我确实没见过您，但吴哥您通身气派的体面人，想也知道在这工地是个人物。”

场面话虽然假，但架不住听得人舒服啊。

吴哥嘿嘿笑：“那你靠着我这工地做生意，这盒饭是不是该请我吃？”

石兰：“我请您吃没问题，小事儿。吴哥您这么体面是不是要请咱这些工人兄弟吃饭？毕竟这工地也是靠他们的贡献。”

这话刚落，就有工人起哄。

吴哥也不扭捏，裤兜里摸出张一百给石兰：“请，请，请，都请。”

拿上自己的饭，吴哥公文包腋下一夹，也不讲究，直接站着开吃。

今天的素菜里有一个地三鲜，他吃了一口，冲着石兰比大拇指：“地道！”

石兰坦荡受夸：“好吃您下次再来。”

“还再来呢，就现在我那工地食堂都没多少人吃饭，天天就做馒头了，用盒饭的菜配食堂的馒头。”

“看您说的，那岂不是给您省事。”

后来杜衡才给石兰说，这位吴哥是附近这几片工地的总包工头。

包工头，有钱！

有合作的可能么？

好像没有。

唉，可惜一条肥鱼。

杜衡：“……”

他现在已经能够从女朋友的小表情里看出她心里在想什么了。

大部分时间是：赚钱，数钱，开心！

或者是：赚不到钱，不高兴！

偶尔盯着他傻笑的时候是：杜衡真好看！

是的，在女朋友的长期安利下，他已经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了，嗯，至少是在女朋友眼里。

就是有点奇怪，听别人给自己安利自己的外貌。

尽管心底不觉得一个男人的外貌有什么用，但既然能吸引到自己女朋友，总是让人开心的。

不止是这一点，是最近杜衡都很开心，自从那次怀疑女朋友卷款潜逃后。

那次以后，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家女朋友性格变得活泼了许多。

连对他的态度也变了。

以前，和石兰在一起他觉得压力很大。

她总是说：“如果年轻不努力，怎么结婚？怎么回老家建小楼，怎么养孩子？”

以前，虽然温柔，但让人不想靠近。

他一度以为是自己人品问题。

而现在，石兰就算什么都不做，站在那里就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

靠近一点，再近一点。

现在的石兰也只会让他在工地少干活儿，还手把手教他怎么摸鱼开小差。

并且信誓旦旦地说：“给人打工干活领工资是应得的，上班摸鱼才是赚。”

真是歪理。

让他每天上工时，这句话都要在心里绕几遍，诱惑他摸鱼。

歪理少女还继续蛊惑他：“不摸鱼的上班是不会快乐的。”

有时候她还会问他：“今天摸鱼了吗？”

一副只要他说有她就要坐下来拉着他聊摸鱼的心得体会一样。

在连续几天他都没有给出肯定答案之后。她欲言又止，眼含同情。同情他居然学不会摸鱼。

杜衡：“……”

谢谢，他现在已经能读女朋友微表情了，准确率至少90%。

他怎么可能摸鱼。

在看到她那么优秀以后。

她那么优秀，那么光芒四射。

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出去的是石兰，回来的是另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