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序握住她送上来的脚踝,提留着把人整个儿横抱起来,迈着长腿向卧室去。
“温言,你自找的。”
他低头又去亲她,嗓音磁缓,眼底却晕着层潮湿的灰寂。
不管不顾冒出点儿疯意。
温言侧头躲开他的亲吻,神情逐渐变得紧张:“陆知序,你想干什么,强迫人是犯法的!”
陆知序舌尖抵着唇舔,那上面还残着不知是谁留下的血腥味儿。
他很慢地笑了下。
“怕了?”
“和沈隽做的时候害怕吗?”
“放心,没打算动你。”
“——但规矩,还是要立的。”
他把温言扔到床上,自己站在床边,不疾不徐挽着袖子,沉声:“趴好。”
温言被他理所当然的态度气得血气上涌,脑子里仿佛坐着一只古老的烧水壶,水一沸,那烧水壶就滋哇儿滋哇儿乱叫起来,扰得她没法思考。
而陆知序就是里头装的那壶沸水。
不顾她死活地往外冒,烫着她,想烫死她。
“我不。”温言很倔地,甚至带点儿恨地看着陆知序,“我早就不是十八岁的温言了!”
陆知序袖子已经挽好,结实漂亮的小臂肌肉线条流畅,胸口薄肌更是将衬衣撑出饱满弧度——那是十八岁的温言最喜欢看到的模样。
温言想起从前那些,感觉自己更灼热地烧起来了。
她眼里的狠决散了些,随手拽过床上的枕头使出吃奶的劲儿朝陆知序砸过去。
“陆知序,你混账!居然还有心思搞色诱这套!!”
陆知序眉头高高扬起,眉心很剧烈地一跳,似是完全不意自己会听到这样的话。
他直接被温言气笑了。
修长手臂将枕头一接,丝滑地塞到温言小腹底下,再掐着温言的颈将她按下去——将她摆弄成一个很适合被训的姿势。
温言挣扎:“陆知序,你凭什么!”
“凭你喊过的每一声daddy。”
“凭我看过你那么多样子。”
“凭你在我这儿永远是十八岁的温言。”
他不留情地扬起手掌。
再重重落下。
“啪。”“啪。”“啪。”
掌心与皮肉接触声响起的第一下,温言便彻底失了抗衡的能力。
微麻的刺痛透过身体,钻进大脑皮层,带她找回熟悉的,被管束的安全感。
八年,原来她真的也想念陆知序。
想念他每一次蹙着眉的训斥,想念训斥后的那一颗糖,想念他修长手指抚在她脊背上的感觉。
安全、隽永。
“怎么不挣扎了?”陆知序那该死的轻笑声无孔不入,“哦~是我们温老师知错了。”
他笃定地开口,将她攥在掌心里好一阵儿揉搓。
这称呼让温言又挣扎起来,恼道:“不准这么喊!”
陆知序偏不遂她的愿,将嗓音拖得又长,又慢,生怕她听不清楚似的,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磨着她的耳朵往外蹦。
手底下却没放过她半点儿,急且狠,打得温言呜呜咽咽地想哭。
陆知序还在训她。
“拉黑我,带着温衡被困在暴雨的山道上,温老师自己说说,哪一桩哪一件不应该挨这一顿?”
“又不是我想被困的!”
温言咬着嘴皮,恶声恶气顶他一句。
“啪!”
霎时就挨了更重的一下。
“说了别咬嘴巴,别咬腮帮子,这习惯改不了是吗?”
陆知序掌心隔着她的睡裙,灼热地贴着,突然间温和地开口。
“被困的确不是你的错,被我训,有点儿委屈,是不是?”
温言整个身子压在枕头上,只有挨训的地方高高翘起,小孩儿做错事才这样呢。羞耻感烧得她理智黏黏地融做一团,不拘陆知序问了些什么,都只能胡乱点头、摇头,顺着他的心意来。
她松开被牙齿欺凌的薄唇,抿着唇,迟疑地应了是。
陆知序好心停下来,替她揉着痛的地方,那里已经有点儿肿起来了。
“还有点儿疼,对吗?”
温言就受不住这温柔,眼前蒙起一片迷离的雾,蓄满了水汽地重重一点头:“你还知道啊!”
“该。”陆知序轻飘又散漫地嗤笑。
“被人欺负了不知道躲,也不知道给我打电话。”
“生挨那一巴掌就不疼了?”
巴掌再度疾风骤雨般落下来,在她身子上奏成急促的乐曲。
“今天就好好给你长长记性。”
“报数。”
温言再也忍不住,终于呜咽出声。
起初只是断断续续的哽咽,当数字数到三十时,她的后头已经发起热来,尖锐的刺痛转成酸软饱胀的酥麻。
她的哭声跟着变了点儿调。
又软又糯地拖着,有点儿小调那婉转曲折的意思了。
陆知序掌心贴着她一顿,低声开口,嗓音里是藏也藏不住的愉快。
“才三十下,还享受起来了。”
见她受得住,陆知序手劲儿跟着又提了些。
本来已经对痛觉不敏锐的部位,登时火辣辣地又肿起来。
方才那股隐隐的快乐被陆知序刻意抹杀。
他在强调,他是在教导她,不是在服侍她取得快乐。
他一句话都没说,温言却清晰地明悟他的意图。
她被他的巴掌打得直哭,疼得条件反射般弓起身,扯着嗓子喊疼。
细软的腰肢扭来扭去躲他的掌心,回过头,眼里蕴着湿漉漉的春色,控诉他。
“陆知序,你别太过分!”
陆知序按住她的腰,又压着她往下沉了些,眼里的冷淡不退:“隔着裙子,喊什么疼。”
“这会儿知道爱护自己了,下午呢?”
他用力掐着她的臀.肉,痛感嵌进她的身体:“温言,下午遇到危险,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是啊,为什么不呢。
温言也问自己。
明明陆知序就在嘉临,明明当时他正好发来微信,只要一个定位,也许连那一巴掌她都不用挨。
可是温言就是不想。
“打电话又能怎么样呢,你这次在。你还能每次都在吗?”
她趴着将头埋进绵软的被子里。
再开口嗓音又低又闷,落在陆知序耳朵里像揉了团棉花。
陆知序此刻非常想把这团棉花扯碎、撕烂,将它漫天扬了。
“不试试,你又怎么知道不会呢。”
“趴好了。”他再度提高了声音,修长手指漫不经心停在尾椎骨。
惩戒似的按下那个开关。
过电的感觉让温言忘却了痛苦,止不住地颤起来。
“别……”她软了嗓子,也软了腰,像风雨里飘摇的舟开始躲。
这反应极大地取悦了陆知序:“这里还是这么敏感。”
“沈家那小孩儿连怎么让你快乐都不知道,是不是?”
他像陷入了黑洞洞的漩涡里,眼里、话里的恶意挡也挡不住地涌出来,变成某种有生命力的物体,粘稠地咕嘟嘟地往温言身上爬。
非得要将她拖进和他一样的幽暗的见不得光的嫉妒的地狱里。
可温言早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也无力挣扎。
他是无情的审判者,是冷酷的行刑手。
是惊涛骇浪里掌着方向的那个人。
他要她快乐,她便灵魂都战栗,他要她痛苦,她便赤着被烈焰灼烤,又痒又难挨。
陆知序才给了她一点点快乐,马上又更凶狠地欺负她。
密密麻麻的巴掌不曾间断地落下来,一下下将她外头那层壳扇了个粉碎。
她被陆知序反剪起双手,整个儿地折成曼妙风景,顺从、羞耻得要命。
脊背上也密密麻麻渗出汗来,好似被什么笼住,哪里都喘不过气。
要不是陆知序在这儿,她一定剥光了所有,来换取一些呼吸的余地。
再到后头,温言已经失了所有的感知,大脑的感官只集中在那一处。
被他欺负的那一处。
连她是怎么从趴在枕头上,变成伏在陆知序腿上的,温言都不知道。
她被陆知序训得太久了,最后索性揪着他的裤子,放声大哭起来。
哭得肝肠都要吐出来,哭得神思都打了结,哭完这些年所有的不易所有的苦闷所有的委屈,哭得暖黄的月亮都悄悄躲进淡灰色的云层。
那名贵的不知材质的裤子被她揪成了一朵小小的花,被眼泪晕染成深的颜色。
陆知序的掌触着她,像一捧火,烫得心惊。
他不顾温言的挣扎,一下下揉开肿块,也揉开她的羞耻心。
温言抽噎着伸手去挡。
他开口嗓音里带着克制的风雪:“别动,揉散了明天才不会肿。”
“已经肿了!”温言哭哭啼啼地不满。
“是么?”他的手蓦然逞凶,带着潮热探进里头,“那这样揉,快点儿消肿。”
温言被他气得胸闷气短,尖叫着爬起来,坐在他的腿上,发狠地去咬他的唇。
纯粹的报复。
意料之外的报复。
“温言,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他闭上眼,喉结性感地滚了滚。
“在讨债。”
陆知序充满欲念的呼吸刹那间盈满她的鼻尖。
他的掌心还在她的裙摆里,托抱起她,又凶又狠地吻下去。
那已经不能算是吻了,陆知序简直是吞吃着她。
温言被他的惩罚式的侵占弄得潮湿,像江南淋漓的雨季。
睡裙早在更之前就已经湿透了,被陆知序揉得皱巴巴一团软.烂。
他一本正经,散漫地笑着:“温老师,我的裤子都被你弄脏了。”